陳平轉身想要離去。
剛走兩步,隻聽身後傳來啃食聲。
陳平頓住腳步,回頭一看。
原本呆滯麻木的老婦人,眼中滿含恨意,正在生啃那被抽取了一魂一魄的鳥妖。
哪怕在啃食鳥妖的同時,她也遭到了契約的反噬。一直大口大口吐出鮮血,也絲毫沒有停下動作。
陳平頓了頓,繼續往前走。
人間皆苦,越是修煉,越是明白。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走的道。
因果輪回,無人可免也無人可改變。
隻有銀瑤目睹了一切,不由驚歎道“我嘞個乖乖,不愧是魔修,原來這東西還能用到人身上。”
陳平沒有回答她的話。
他一向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百倍還之。
動了鳥妖不過是還了那老婦人的出口相助。
或許是之前那段騷亂讓不少妖獸都有了防備,陳平一路找去,竟沒有看到一個妖出來。
無奈,二人一路又飛了數十公裡,來到荒山之中。
一路在山上找了一個煉氣五層,尚未開靈智的野山雞妖。
銀遙的殘魂再次凝結,開口道“之前教你的,不過是最簡單的禦獸之法。低級的契約,靠契約約束靈獸,高級契約,可操控靈獸神魂,乃至其身死,靈魂永久的為主人所用。”
陳平點了點頭,心中暗道“要數周扒皮還得是你。”
銀遙口中念念有詞,隻見原本還怕的不行的野山雞妖,眼神慢慢變得呆滯。踢著正步,一步一步朝銀瑤走來。
銀瑤當即跟陳平開口道“你且滴入鮮血,同時口中跟我念。”
陳平點了點頭,當即催動靈力注入野山雞妖的頭頂。
銀瑤口中念念有詞。
“靈焰灼獸魂,神思入魄深。馭靈符印動,獸誌遂吾吟”
陳平跟著重複。
“靈焰灼獸魂,神思入魄深。馭靈符印動,獸誌遂吾吟”
咒語念完,陳平便能在神識之中感受到野山雞妖的神魂,而且仿佛能看到從它所看到的世界,亦能聽到他的心聲。
“想去找母雞妖,好餓好餓好餓,主人什麼時候能給我吃好吃的呀,我能不能變成鳳凰?”
這種雜亂的心聲,吵的陳平腦袋疼。
銀遙傳音道“無需指令,你隻需在心中想著讓它做什麼,它也能做什麼。”
陳平點頭。
“我試試。”
開始集中精力去想。
“去找小母雞,去找小母雞,去找小母雞。”
隻見那原本還有些呆滯的妖獸,頓時如接受到了什麼指令一般,開始頭也不回地往前衝。
陳平一路跟隨,便看到野山雞妖來到一隻母雞妖旁,開始求偶。
這種情況,陳平怎能不去助它一臂之力?
當即在心中默念。
“對它說你真醜,你真醜,你真醜。”
原本還在不斷對小母雞獻殷勤的野山雞妖,停下動作,開始啄它。
嚇得母雞妖尖叫一聲,扭頭就跟它打了起來。
見這東西依舊有效,銀遙放下心來。
“一般來說,不光靈獸在選擇契約的主人時慎之又慎,而修士在選擇靈獸時同樣也會精挑細選。”
“這種控製,可以暫時達到目的,又不會消耗過多精血。”
陳平點了點頭,暗暗記下。
這術法,說不定能在關鍵時刻策反對麵的靈獸。
幾人又練習了一會兒,太陽逐漸落下。
而在乾坤袋中的戒指隱隱發光。
銀遙察覺到乾坤袋中的殘魂已被蠆媚吸收完畢,出聲提醒道“走吧,再去一趟斷鳴崖。隻要再來幾次,蠆媚便可蘇醒。”
陳平點頭,收起靈力,二人一路前往。
原本還有些呆滯的野山雞妖看著狼狽又氣勢洶洶的母雞妖,一臉莫名。剛想求偶,便被狠狠啄了一下,一翅膀扇飛數十丈。
野山雞妖兩倍逃竄,被母雞妖追著跑。
而始作俑者陳平,早已深藏功與名。
陳平再次回到斷鳴崖。
原本淡粉色的沙灘再次變得血紅,讓他不禁有些意外。
“這片沙灘當初到底死了多少人?”
銀遙搖了搖頭,輕聲開口“我也不知道。這些事也是聽血月那丫頭說的。”
陳平點頭,二人繼續收集精華殘魂。
一直到月上柳梢。
辛苦了一天的陳師傅和銀遙終於收集到足夠多的殘魂。
看了眼天色,陳平便帶著銀遙施展身法,一路回了北望城。
至於那白日遇見的蛤蟆妖,陳平根本就沒當回事。
且不說這裡的人族和妖獸的契約與東域十八州不一樣,就算是一樣,北望城城主也未必容得下他們。
換做陳平,一群氣勢洶洶的大漢,闖進他家說要找什麼什麼東西,陳平也會想殺了對方。
二者本就是對立麵,撕破臉不過早晚的事。
不過隻要能得到蝕日神眼,這些也不算什麼。
有了銀遙傳授的這些術法,收拾北望城城主不過順手的事。
將戒指丟入乾坤袋中,讓蠆媚好好滋養殘魂,陳平便思索著,也不知餘藍娘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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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之人,及時行樂。
外加昨日是她主動的,要怪也怪不到他頭上吧?畢竟餘藍娘性子又倔又傲,彆因為這事想不開了。雖說如今學會了操縱靈獸的術法,但除非迫不得已,陳平並不想對自己人用。
一是覺得麻煩,二是不屑。
而另一邊
餘藍娘自從醒來,便有些恍惚,想起昨日的荒唐,頓時臊的俏臉通紅,連連搖頭,隻當自己做了個綺麗的夢。
見四下無人,餘藍娘捂住被火燒似的俏臉。
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雖說之前也曾被他影響過,但那個夢也太過大膽了些。
見陳平不在,便開始盤膝而坐,繼續修煉。
修行之人,除非是佛修,不可破戒之外,一般不管是修士亦或是開了神智的靈獸,都會選擇順應自然。
餘藍娘之前是不屑,但眼下既然已經發生,也明白這種事對修為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