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止,饒是完成這一傑作的無量也說不清龍脈之力到底在浮生身上發生了何種變化。
安置好南陽,浮生抬手,染血的龍劍躍然而出。
蒼白的無麵人同樣抬手,擋下這突如其來的赤血一劍。
為這份新生的力量取個名字吧,浮生揮動手中為自振動的長劍。
——龍爵!
蒼白的無麵人受了一劍,立即拉開距離,又徑直撞上梅洛卡的弑君劍氣。
蒼白的無麵人近乎一個彈跳地轉身,一腿踢開呼嘯的劍氣。
這另一邊,洛雲圖和又一次被捶進地裡的黑無心碰麵,“聽我說兩句。”
“你算老兒?”
洛雲圖麵色一沉,照說不誤,“是形神玄用,我們之所以傷害不到蒼白的無麵人,是因為祂體表覆蓋了一種類似形神玄用的保護。
這個表述或許不準確,應該說每個真神都將法則具象在了自己的身軀上,攻擊祂們無異於正麵對抗規則之力。”
洛雲圖的形神玄用,浮生的「我執」,蒼白無麵人的武神真軀,本質上都算一樣的東西。
“但是!”歸無心聽的越發沒有耐心,洛雲圖就越發提高了聲音,“蒼白的無麵人,祂的脖子處,有天水長留下的傷口,祂金身已破,隻要……”
“我知道,”
歸無心實在受不了洛雲圖嘰嘰碎碎沒完沒了,隻是冷談地回答而不做解釋,“我看得見,但那家夥完全不給人留機會,祂太謹慎了。”
機會隻有一次,一旦失誤就不可能再抓住蒼白的無麵人的破綻。
歸無心纏緊掌心的繃帶,胸口被蒼白的無麵人開的大洞還在滲血,“聽好了,小子,看在你給我找來個不錯的對手的份上,今天我就留你一命,接下來是你們給我的配合。”
她停下捆綁的動作,“那群混蛋在創造我的時候,往我體內塞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裡麵有一個,叫作「暴徒」,這個能力可以直接對規則發起破壞,為了能造出殺死真神的兵器他們可是煞費苦心。”
歸無心笑開了花,接下來她可能會有點瘋,就算乾掉那家夥後也不一定收得住。
但……這和她有什麼關係,讓那個弱小的廢物清醒之後哭鼻子去吧。
就像曾經一樣,這具身體,有我一個就夠了。
“第二兵座,暴徒。”
漆黑的色彩自掌心湧現,無與倫比的破壞欲喧嘩。
“我行即道,我身即法!”
毫無花哨的,一拳。
碎!
在浮生製造的短暫空檔,歸無心超越常理速度已經將這一拳推進到了蒼白的無麵人胸口。
摧毀規則的規則發動,蒼白無麵人的胸口在這怪力之下不可逆地崩解,在無從理解的驚愕中,蒼白的無麵人使出了全力。
回擊。
歸無心被一拳打出,沒有人看清蒼白的無麵人出手的動作,被徑直砸到地上的歸無心再次被一隻手臂抓住。
蒼白的無麵人踏地而落,按著歸無心在地上一連滑出百米,連轟十拳儘數落在歸無心身上。
還在不斷飛出的歸無心再次握緊了拳頭。
「汝的武藝,吾讚許了。」
蒼白無麵人的胸口還在閃爍著黑光,祂身後的一切事物都泛起了純白,此刻祂的拳上迸發著毀天滅地的威能。
「彆太輕狂了年輕人們,你們還未曾見過,那不可逾越的山。」
這世上隻有一座山,名曰塵神。
所有目睹過她強大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折服。
祂敗了。
蒼白的無麵人敗了。
自那之後,祂找到了武道的意義。
「我輩武者,隻為戰勝那一人存在。」
「這便是——」
「山!」
蒼白的無麵人出手,帶動著那動搖天地的一拳,為戰勝塵神而千錘百煉的武者將全部技藝融於一拳。
太陽綻放漫天的寒芒,但根本無從動搖這毀滅的一擊。
天命之力震顫,輪盤的虛影在浩蕩的拳勁中破碎。
無量拉開空間,但須臾的停滯後那堵空間障壁悍然崩塌。
龍爵揮灑著赤血,萬丈的炎龍衝向白光。
燭火搖曳,自龍脈之處無止境地抽取力量,抵禦這一擊。
元初,河床乾涸,草木枯黃,七月的天中下起大雪,遠在是星空的彼岸,天災向大地上的生靈伸出魔爪。
縱使是行星的根源,也填不平這道溝壑,怒吼的龍影在白光中泯滅。
直到最後,仍然隻有歸無心一人頂住拳意,這武道的轟鳴盛如天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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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為劍?”
無劍,隻因世間無一劍可堪一用。
無劍的劍者向亙古叩問,
“天即我手。”
她自有答案,正如她從困惑。
雲與風,山與海,萬象和鳴,自有她的劍。
碩大無朋的劍影洞出,隨著她扳動的手掌向身前的一擲,向天地借劍的劍修奮儘全心全意的殺氣。
怎麼可能心平氣和?你認為用這種招數就能將我打敗!
那就試試!
神劍·雲來。
武道的決心和劍意的傲然。
兩位走在追逐最強道路的挑戰者。
在同一刻爆發出全部力量。
而後天穹碎了,狂風在抽空大氣,去往星穹深處再折回。
大地崩裂,海水倒灌,湧向深不見底的溝渠。
麵目全非滿身焦灼歸無心仰著頭,平靜地讓人脊背發涼。
動一下啊,拜托。
所有人都冷漠地屏住呼吸,冰寒的氣息在鼻尖盤桓,每個人都發自內心的許願。
彆再死人了。
胸膛帶動雙肩,肩膀扯起脊梁,歸無心的呼吸劇烈的起伏了起來。
她還活著。
她擋下了,一個人,此外再無傷亡。
“果然,隻要我先把自己殺了就沒有人能要我命,我實在是太聰明了!”
然而沒有留下任何喘息的餘地,蒼白的無麵人再次發起了進攻。
無量快步上前,空間盒子在掌心拉開,將蒼白無麵人的拳勁儘數收入。
在後坐力的作用下無量倒飛而出,他拚命地要將手中的空間盒子壓縮關閉。
合!
無量擦去嘴上的鮮血,他完好無損地接下一拳,嘴角都在顫栗。
再來一次,就快看到了,再接真神一擊,我定能堪破那個極限。
剛才的全力一擊讓蒼白的無麵人不得不短暫的轉攻為守。
這一時機跨越了萬難,洛雲圖又一次來到真神麵前,唯有手中長刀在握,暖意依舊。
一刀,斬在脖脊。
冬葬不偏不倚地嵌入天水長拚死留下的傷口,然而刀刃卡在骨間卻不得寸進。
嗬。
一陣失落湧上洛雲圖的心頭。
為什麼,為什麼她就能做到。
是,這樣麼……
悲鬱在洛雲圖身上一閃而逝,轉變成一陣決然。
自指尖綻出光芒,在奇跡湧出的一刹,軀體也同時開始破碎,眨眼的功夫崩解已經覆蓋了整條手臂,刀刃一正,再度發力。
斬落真神的一劍,就必須染指遠超凡人所能承載的力量。
以死作憑,承此一劍。
原來是一副光景麼,為了抵達神前他們付出了太多,而今這一劍了。
或許該結束了,我這條賤爛的生命。
“洛雲圖不要!!!”
梅洛卡的喊聲令洛雲圖一怔,恍惚的刹那,時機轉瞬即逝,蒼白的無麵人做出還擊,一拳打在刀刃上阻止了斬首,又一拳自下方向洛雲圖推出。
形神玄用險而又險的救了洛雲圖一條小命,然而蒼白的無麵人不會再給出更好的機會了。
洛雲圖緊閉著半隻眼,遏製住眼皮的跳動,手臂久久未能恢複原貌從滿手的裂口溢散出純白的亮光,緩緩閉合。
浮生和梅洛卡重新頂了去,遏製住蒼白無麵人的反擊。
歸無心仍站在原地,每多動一分都會劇痛萬分,但這並不是她不動的理由。
沒人敢上去為其治療,武者的保命手段誰也不好插手。
歸無心在思考,剛才的一拳、一劍,乃至這場戰鬥的所有
弑神的招數應當是什麼模樣?
一個十分學者式的狂想,正如創造她的人曾日日夜夜地為此構思。
為了早就足以弑神的兵器,“歸無心”應運而生。
人造生命,尺恒最臭名昭著的成果,時至今日這項技術還在梅洛卡的手中發光發熱。
想要弑神,就要有超越常識的強大,因此她對劍的理解無與倫比。
想要弑神,就必須有打破規則的力量,於是她獲得了與秩序相悖的能力。
想要弑神,就得能夠承受真神的絕殺,所以她要有不死的身軀。
而神還有祂們的神國,那她也要有凡人的領域。
“第五兵座,國度。”
黑色的死亡氣息下沉,自大地鋪開漫向四野。
“天地倒置,神人同命!”
一力翻天震地,真正的怪物橫空出世。
歸無心雙臂大張,嘴角的狂笑瘋癲地咧開。
淩亂的頭發衝天而起,她動起來就要牽動風暴。
一聲聲的雷鳴的脈搏如擂鼓般轟隆作響,仿佛壓在天空籠罩著國度之內的所有。
空氣、肌肉、塵埃,一切有形有質的都在不可視的極意中震顫。
嘭!嘭!嘭!
連出三拳,一拳一拳向著蒼白的無麵人落下,一拳比一拳更具天崩地裂的威能,僅憑肉體使出能夠崩殞日輪的破壞力。
蒼白的無麵人一式雙龍出海,兩發拳意儘數坍縮,真神之軀承受著專為破壞降生的偉力。
穿過轟鳴的爆破,黃金的雙瞳一掃,歸無心那具震撼的形骸當即出現在蒼白無麵人的眼前,甚至一拳轟在了祂的胸口,那些裂隙不斷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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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頭的下落掀起震聾發聵的轟鳴,隨後回蕩在天地間的隻有猖狂的大笑。
難以置信,一具遭受的傷早夠死無葬身之地的殘廢之軀,還能發起這般令人發指的攻勢。
「不錯的武藝,是因為剛才張開的領域麼。」
武者與武者的拳相撞,屈與直的手臂炸響,沒有一人想要退步讓二人走入不死不休的搏殺。
歸無心摁著蒼白的無麵人飛出,登神的武者竟落入下風,無數拳意在歸無心的掌心迸發。
比炮火更猛烈,比死亡更盛大的轟鳴,開始了——
“該死、該死、該死。”
無量在岸上奔跑,比起天上那場決鬥的勝負,他現在要解決更要緊的大事。
戰場向海岸基地靠了過去,照這樣下去先前的一切準備都將功虧一簣,如果祭祀的高台被摧毀,哪怕幾人最終贏下戰鬥也失去了逃離邊境的機會。
不出所料的,一道攻擊從戰局中傾瀉,轟鳴的拳勢往海岸基地飛去。
無量飛也似的衝到海防壩上,攔在攻擊軌跡的半路中張開雙臂。
遮天蔽日的空間之光拉開帷幕,接住真神戰鬥的餘波,空間如網一般收縮與拉伸。
擊穿一層層空間之“網”,真神的拳勢還在滾滾向前,最終儘數沒入空間“盒子”內。
無量倒飛而出,手中巴掌大的“盒子”震顫,龐大的能量不斷地衝擊著它的極限,一旦無法承受自己的性命連同所有人回歸的希望都將破滅。
關上!
“盒子”已經安靜了下來,在無量手中緩緩消散。
“真要命啊。”
他無喜無悲地抬頭,蒼白的無麵人與祂四目相對。
十米之距,蒼白的無麵人奮勁揮拳。
死亡。
這是麵對真神時,無量腦子裡第一個正崩出來的詞。
毫無疑問,他是個庸才,或許曾經不是。
但他已經卡在這個境界整整50年了,他屬於江郎才儘的那類人。
這個世界很殘酷。
不天才的就要等死,天才就要趕著去送死,等用人命累砌出戰果,人們再草率地蓋棺定論,理所當然地說勝利是必然的。
可那是真神啊,你要怎麼去贏。那些奇跡如你所知的無法複刻。
你甘心麼?
來吧,你不是一直等著這一刻嗎?
在生死一線去體悟,喚醒那份真正屬於你的本質。
贏,或者死。
來一場不天才就玩命的遊戲。
無量從澎湃的心潮中抽離出冰冷的理智,血液的溫度還在體內流淌,一刻不休。
蒼白的無麵人動了,傲立於凡人之上的武藝,摧枯拉朽的拳勢向無量襲來。
六枚“盒子”擴展拚接,輪番接下真神的的攻擊。
時間在無量眼中從未有過如此的漫長,他看清了每一次能力的破碎,再毫厘不差地讓新的盒子接替,層層嵌套。
十米的距離如銀河般漫長。
他打開了空間多少次了?
七十九次。
現在蒼白無麵人的攻擊已經停在了無量眼珠之前。
結束了麼。
空間易轉,真神止步。
「空間神通·無量」
展開。
是時候了斷一切了。
無量抬起頭,絢爛星河、無儘的深空,須彌的空間擴張。
蒼白的無麵人振臂一拳擊穿寶間,掙脫封禁逃離。
然而當神通被破除,海無量身後的高聳的基地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
在蒼白無麵人的身後,染血的浮生驅使著憤怒的龍炎,向著落回地麵蒼白無麵人撲去。
蒼白的無麵人躲閃,結果正中歸無心狂暴的一腳。
赤血的龍劍自火中凝聚,飛到浮生的手中,梅洛卡一道弑君斬下,延展的淵影將浮生吞沒,傳送到蒼白無麵人的身後。
“喂!”
無量喊了一聲,梅洛卡卻置若罔聞。
“該輪到我了,然後是你。”
無量隻是笑著說完,飛離原地。
空間在他的手心膨脹收縮、擴展和吞並,像是一個個閃爍而過的光斑。
他的影子拖在地上,灑滿人間,扭曲張舞,仿佛有一千隻惡魔在其中咆哮。
“惡該顯了。”
從無量的身後,一隻隻利爪撕開空間。
數之不儘的邪魔藏匿在他身後,日日夜夜追索著他的性命不得片刻安寢。
亞空的牢籠,虛誕的惡靈,今日向人間問好。
鋪天蓋地的邪魔湧出,向著蒼白的無麵人席卷而來,當然,當然,身處風暴中心,無量自然不的幸免。
“回頭見了,真神。”
無量向下墜去,他的影子吞沒了自己,然而他的消失並不能讓邪魔們的狂歡中止,亞空的門戶仍然大開。
蒼白的無麵人揮拳,擊碎那些瘋狂而無理智的鬼影,但他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源源不斷、無窮無儘,即使是祂也難以一口氣解決。
這片刻的功夫,它們就像瘟疫和蟲群瘋狂擴散。
與此同時,更為恐怖的氣息,正嗅著人世的氣味,向著此世靠近。
必須將那扇“門”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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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的無麵人毫不在意自身受到傷害,自己逆著怪海一路向上。
震死身上撕咬自己的無數邪魔,蒼白的無麵人終究來到了門扉麵前。
然而,蒼白的無麵人終究慢了一步,無量最大的債主早已尋味而來。
巨大的裂隙自空間的背麵蔓延開來,亞空的牢籠再也無法將其束縛。
蒼白的無麵人一拳將空間的裂隙打崩,將遺失自我的魂靈再次放逐。
但僅是這一刹的接觸,通道對麵的邪魔便吞下了祂的一隻手臂。
失去本源的支撐,那位“大債主”擠入現實世界的小塊肢體被蒼白的無麵人瞬間反殺。
自始至終,那恐怖的存在都未顯露真容,僅是一個照麵就將蒼白的無麵人重創。
可隨著入口的崩塌,亞空間再度與現實隔絕。
這也意味著,被卷入了亞空間的海無量,也同樣永遠失去了原路返回的機會。
“混蛋!!!”
怒吼的龍炎不顧一切地揮霍,龍脈的共鳴在此刻衝到了。
一隻手臂的蒼白無麵人依舊能施展武技,祂的意誌從不因傷殘而卻步。
無論浮生如何呐喊,她的攻擊無法打敗她的對手,也就不會業已犧牲的隊友。
一條命換一隻手,值嗎?
還是用這種可笑的方式。
已經沒有人來回答這個問題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隻有一個不曾改變的想法。
絕不能輸。
“歸無心,你還在等什麼!”
洛雲圖大喊著,抓住這個同伴拚死爭取來的片刻優勢。
早已構築完成的無極劍拋向天空,純白大劍一路穿刺,橫跨長空與天穹。
一道墨色一閃,玄黑之劍並入無極的鋒芒,弑君者刻下顛覆倫常的法條,此為天命所歸。
持火者抬手高舉,以鍛改之術調衡,古老的神器得以再現舊日的鋒芒。
盛怒的龍爵奉上赤炎,偏轉這道從天穹上滑落的星辰,將賜死的劍釘入武者的胸膛。
失去了一隻手的蒼白無麵人無從阻擋,而弑神的人形兵器握上劍柄。
所有人中,她最瘋癲。
所有人中,她最冷靜。
也隻有她最適合接過這最後一棒的賽跑。
“第一兵座,持劍。”
擬造·無極劍在她的手中綻放光芒,一道道光羽長長舒展。
——無極·真形
展開!
“我不相信這世上有無從跨越的山。”
插入蒼白無麵人的劍鋒釋放著無窮的劍氣,充斥、滌蕩真神的一切。
刺目的白光衝天而起,貫穿蒼白無麵人的身軀。
呼嘯過後,是塵埃……
落地。
洛雲圖,以及包括南陽在內的其餘四人,緊緊盯著這位仍舊屹立不倒的對手。
一道道裂隙遍布了蒼白無麵人的那身骨質的身軀,祂依舊站著,單臂握拳,漆黑的火焰在手臂的斷口和骨骼的裂隙中熊熊燃燒。
梅洛卡麵色陰沉,咬起嘴唇,下著某個決心。
蒼白的無麵人抬手,失去一條手臂,胸口開著大洞,漆黑的色彩順著黑火遮蔽了內裡的一切,沒人直到那是什麼,沒人直到那漆黑的背後有什麼,正如沒人知道武者是如何做到被拆的七零八碎仍不死不滅。
同樣的,蒼白的無麵人也是武者,荒蕪的武者,登神的武者,敗北的武者。
祂早已死過,死於此世最強之手,實在橫斷古今的武者麵前。
「可武者就是這麼個東西,任憑挫骨揚灰也殺不死。」
祂好似自言自語地仰頭。
「龍相。」
祂呢喃。
骨骼的膨脹炸開聲響,自額頂凸起著不斷變得尖銳的棱角,仿佛要衝破這牢籠、蛻去這皮囊,蒼白的勁力遊上拳峰。
還要狼狽不堪到什麼地步,我的友人。
不知為何,蒼白的無麵人停下動作。
祂垂眸,看向洛雲圖,眾人簇擁在他身旁,各自守著各自的破綻,沒有一個想過退縮。
「你們贏了。」
好似宣告一般,蒼白的無麵人飛天而去,化作視線儘頭的黑點,最後消失不見。
南陽呼出最後一口氣,本就勉強站立的他沉重地昏倒。
“歸無心”昂起頭,瞳孔退去了赤紅,變回了深幽的藍,不明所以的歸無心摸了摸胸口的空缺,倒了下去。
浮生接過接二連三昏倒的人,默不作聲。
隻有梅洛卡歡呼雀躍地擁過鬆懈的洛雲圖,為這場“勝利”喝彩。
戰鬥,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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