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羔羊與血_寫給文明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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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羔羊與血(1 / 2)

同天,坐列車到忘仙西北分部交接完手續,浮生和曜開著敞篷越野就出發了。

距離黃泉境內還有一段距離,這裡稻香四溢,金黃遍野。

四輪的車行駛在田埂的阡陌間,隆起的馬路在山丘的脊梁上蜿蜒。

“哇哦————”

浮生在呼嘯著風的車上,一隻手叉著腰,另一隻手將太陽鏡抬到額頭以上,雙腿卡在座椅間維持站立的平衡,在金色的海洋裡洋溢著燦爛的笑。

“怎麼樣,整天窩家裡可看不到這種美景,不四處走走,世界之大就都與你我無緣了。”曜打開車上的音樂,挑了首滿是鼓點和電音的搖滾曲。

這種規模的田野在元初內地基本是見不著,最多隻能看見幾片零星的農田。

“聽不懂不懂、聽、不、懂!”浮生跟著音樂的節奏左左右右地搖了起來。

在忘仙的學者、植物學家和諸多修行者的改良下,糧食的供給維持在了很可觀的水平,一戶人家的田就可以養足整個村落,因而延伸了很多現實的因素,最終的政策倒向了農業的管製——全元初八成的農田都集中在了西北,這裡是這片大地最大種植基地。

這片金色海洋裡的每一株稻穀都是忘仙的財產,它們碩果累累,然後向全世界輸著血。

穿過這片區域,再過一個關口,兩人便正式進入了黃泉境內,忘仙職員的證件讓他們暢通無阻。

穿過天際線的晨昏,兩種顏色在這裡交彙,黃與青的海洋在風中回蕩著陣陣漣漪。

晚歸的獵人還匍匐在青草叢中。

這是一種極致的寂靜,無論爬上腳踝的蟲鳴還是割蹭著皮膚的草芒,都在讓時間變得漫長而無足輕重。

刀鋒的偏轉閃過一抹白光,獵人動了,撲向暴露位置的另一個獵人。

起初是腳踏草叢的沙沙作響,隨後是雙方都不加掩飾、無從抗拒的衝鋒。

刀鋒在對拚中迸發刺響和火星的微末光芒,在愈漸低沉的天空悶聲不響。

灰中夾著白的發色讓另一位獵人顯得更加年長,但紅發的這位卻有著絲毫不輸年齡的老辣,過腰的青草掩藏不住的黑刀向著灰發獵人的眼縫戳去。

灰獵人後仰著,甩起的頭發在那並不鋒利的黑刀下被抹去末梢。

青草是他的藏身之所,他的手掌觸及那片曾感受過一次次的泥土。

就在灰獵人嘗試起身的瞬間,那個矮他一個個頭的紅發小姑娘就將黑刀頂到了他的下顎前,一隻手掌翻轉扣在刀柄上,隻需要再一推,灰獵人的腦袋就會比青春期的孩童還獨立。

“我贏了。”儺佑那顆圓滑的虎牙宣泄著得意,她轉了轉刀收起,一隻狼獸從遠處飛撲到她身上蹭來蹭去,嘴裡還叼著兩位獵人的“賭注”。

灰發獵人手上的勁一鬆,癱倒進草中,他的銀白色的短刀惹人唏噓,“儺佑啊,你那是什麼怪力啊,根本不給人機會。”

“那我不管,這隻獵物是在我的地界的,你想搶我按規矩來,防水多沒意思?”這位部族的驕女常年馳騁在草原,對人與人、人與獸的競爭早已了如指掌。

儺佑拿過狼獸嘴裡的獸肉,輕輕掂量了下分量,拋給狼獸吞下,“澤,走囉!”

灰獵人默默跟在儺佑身後,走了沒一段路,儺佑突然一頓,身子低了幾分,伸手示意澤停下。

灰獵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和那隻狼獸一樣聽了指揮,隻看見儺佑的嘴角咧開,向著天空展示著笑意。

灰獵人也抬頭望去,一隻蒼鷹在雲的旖旎中打轉。

儺佑拉響那張與她身高同樣不相襯的大弓,繃緊的弓弦搭上箭羽,她瞳孔細如針孔,直衝而上的箭鏑貫穿那針孔的圓心。

在灰獵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刹那,矯健的狼獸就箭步衝出,沒一會就叼著獵物折返。

儺佑背好刀與弓,伸手和澤的腦殼一碰,完成默契的“擊掌”。

“哦哦哦!!!”

意料之外的重逢,又或者命運般的邂逅。

命運嘛,黃泉人總信這個。

浮生叫嚷地跳下車,顯然是被剛才的射擊吸引而來,跟著澤的腳步找到了這位戰友,“儺佑!”

“浮生!你怎麼有空來草原玩啦?!”儺佑的聲音又驚又喜,就差給浮生來一個熱切的擁抱。

曜在後麵緩緩地走來,沒有冒然打攪兩人的敘舊。

浮生看向了儺佑身後的獵人,他差不多和浮生一個年紀,但低著頭反而像儺佑的跟班,“這位是?”

“灰白,一個手下敗將。”

名叫灰白的獵人有些不甘心地盯著儺佑,幽怨的眼神更像個手下敗將了。

好像能想象出是怎麼個恩怨,浮生出神的笑著。

儺佑依舊還是新秀賽的那副打扮,粗糙而黝黑的皮膚上添了幾道舊傷,厚重的襖子有著皮毛的質感,草原的夜晚會有很大的降溫,從這點就可以看出。

而灰白的裝扮雖然是一個風格,但外麵還多了些黑色有光澤的甲片,整齊的排列著。

“這位是曜,我在忘仙的老師,這次我是跟著他來的。”浮生客氣地抬手向儺佑介紹到,雙手一盆像是展示博物館的館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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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去黃泉的啊。”儺佑了然地點點頭,“去我那邊坐會兒唄,我們部落就在附近駐紮,都到這了夜裡也不好趕路。”

準確的說,他們現在已經在黃泉境內了,但黃泉本地人口中的黃泉更多的指代那座中心城。

“這,太好了。”說完,浮生看了眼曜,見他沒反應,就牽著儺佑到前麵領路。

曜和灰白走到並肩的位置,灰白撓著後頸,拘謹地搭訕,“啊,那個,你好……啊?”

“嗯,你好。”曜摸著下巴,覺得應該多說點什麼,不至於讓這孩子太難堪,“官話說的不錯。”

灰白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可以看見營帳了,方方圓圓的白色帳篷聚集在山坡上,有成群的羊在旁邊移動。

羊群的前方有低著頭的人,注意到儺佑後,露出喜出望外的神色,略有些的匆忙地跑來。

“儺……”那女孩喘了會氣,站起身到儺佑跟前嘟囔了幾句草原語。

儺佑點了點頭,跟著重複了幾句,看了眼浮生和曜,最後用官話回複那牧羊的女孩,“杜蘭莎,去和大長老商量一下,羊先交給澤看著。”

一些人忙了起來。

浮生疑惑地歪著頭,問這個看著有些苦惱的朋友“這麼了?”

儺佑回過神,答道“沒什麼,有隻羊走丟了,晚點可能會有危險,得派人去找回來。”

浮生思索了片刻,開口應答“如果不要緊的話,我來幫忙吧。”

“這、你是客人……”

浮生泯著笑意,大概是不介意這些的,也很自信能夠解決。

無奈,儺佑隻好遂了她的願,“好吧,不過,量力而行,夜晚的草原可是相當危險的。”

浮生點了點頭,轉向曜招呼了聲“老師,您就先在這邊休息。”

“有問題記得聯係我。”曜沒有反對浮生的行動,也給了她足夠的自主權。

星空先於明月升起,朗朗晴天,草原在星海蕩漾著一葉孤舟,自然的恢宏與曆史糾纏不清,人們隻記得祖輩也曾在這裡生活過。

一張令人無力呼吸的畫卷,這個話題過於空泛,誰在乎一代代的人的足跡,草原始終是草原,也僅僅如此,並不崇高與可敬。

浮生圍繞著牧羊的區域轉了一圈,雜亂而陳舊的人與羊的腳印,如瀝青層層澆鑄在腳下,彆想從這裡麵找到乖乖羊的下落,但如果是那跳脫的黑羊,或許你能在羊圈的邊緣窺見那特立獨行的蹤跡。

浮生俯下身,沾了沾那些泥土,從曆史的舊痕中剝離出那竄她所需要的腳印,還很新,但往遠了就看不見了。

“稍微,用一下吧。”浮生的兩根手指在左眼框處點了一下,白濁的色澤在瞳孔內燒灼明亮,藏於事象下的隱秘昭然若揭。

一隻隻羊的虛影在浮生的眼底浮現,比起推理分析,這樣直觀的手段無異於作弊。

浮生一邊走著,快速閱覽過一個個腳印背後的隱秘,它們的來路與今朝。

不一會,浮生不得不耷拉下眼眸,瞳孔隨著精神渙散,讓那些虛影短暫離開一陣。

重複了幾遍後,浮生確切地鎖定了自己的目標,抬起頭,清明的眼神讓那些幻象一掃而空,使用世界之淚的力量帶來的眼球痛開始緩解。

“腳印很重,它很疲憊?是受傷了,還是……太疲憊?”浮生將一連串的線索關聯,指向她要去往的遠方,“最終,這一隻可憐的羊掉隊了。”

浮生闊步朝自己篤定的方向走去,手中握持著冉冉向上的火把,草原的夜晚已經變得敞明。

“嗷嗚————”

悠長的狼嚎夾雜在風中傳遞,然而讓浮生頓住腳步的並非惡狼。

窸窸窣窣。

青草的背後有成群的黑影在走動,在浮生回頭時它們已經相繼散開,繞著浮生前進。

如果它們隻是匆匆趕路的過客就罷了,但是浮生沒有抱著這麼僥幸的心理,熄滅火把,已經握住了槍托。

直到浮生被完全包抄,她才看清敵人的樣貌。

那是四隻野狗,時不時低沉的嗚咽著,喉嚨裡滾著濃血與數日的饑腸轆轆。

它們的鬢毛微卷,末端有著燃燒一般的黑色,這群未開靈智的野獸已經有了蛻生成妖的跡象,恐怕它們正狂熱的渴求著人的血肉吧。

浮生陰沉著臉,眼神和那一雙雙散發著綠光的瞳孔對視。

“嘴角沒血,有腐臭,但是在很久之前。”浮生喃喃自語著。

那隻離群的羊失蹤的原因大概找到了,好消息是,這群野狗今天還沒開餐,說明那隻羊至少沒落入這幾隻畜生的肚子裡。

壞消息是,浮生不確信自己會不會淪為這幾隻野狗的大餐,這世上最危險的,永遠是不要命的瘋子,諸如眼前這些,永永遠遠不知道死亡的可怕,將肮臟的欲望隨時訴諸他人。

“嘖。”浮生厭嫌地咂舌,在反應過來的刹那拔槍射擊。

一隻野狗已經快如閃電地撲到了眼前,浮生開槍的時候它已經大張著嘴,在空中扭動著滿是粗毛的身體找到了能夠咬斷浮生脖子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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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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