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雪看看杜玉蘭,又看看抓著她家小姐手不放的南宮逸,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開口,畢竟男女授受不清,更何況準齊王妃也在這裡,雖然她家主子現在是男兒裝扮,可本質上是個姑娘啊!
“齊王殿下……”
“你們都出去吧,這裡有小王就行了。”南宮逸直接下逐客令,將杜玉蘭跟沁雪一起趕了出去。
沁雪眼睜睜的看著房門關閉,卻無可奈何,若是換做平時,她可以直接將人帶走,可人家剛救了她家主子,她總不能過河拆橋吧。
“杜小姐,為了表示感謝,今日杜小姐買的東西都免費,杜小姐請隨意挑選。”沁雪大方的說道。
杜玉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對著沁雪笑著點點頭:“多謝沁雪閣主,隻是我並未看中任何東西,也未能幫上什麼忙,先告辭了。”
沁雪將人送出去,杜玉蘭臉上一直保持著端莊的笑容,直到上了馬車,放下簾子,臉上的笑容才消散。
“碎玉。”
“小姐。”
“去查一查蕭秦,事無巨細,都要查清楚。”
“是,小姐。”
杜玉蘭心中有很多疑惑,齊王風流,她早就知道,畢竟帝京的秦樓楚館,就沒有南宮逸沒有去過的,但是她相信齊王本質是一個好人,更何況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綱,齊王府也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主人,所以她並不在意齊王風流。
但是現在的情況就不一樣了,若是齊王傳出好男色的流言的話,這對齊王,對她,都十分不利。
杜玉蘭自認為她對齊王還是很了解的,齊王從小到大,玩伴很多,但是身邊的人變得更快,齊王不是一個長情的人,這麼多年來,能一直待在他身邊的,也不過一個蕭曼。
蕭曼被人重傷,齊王也失落了一段時日,好不容易打起精神來,確是因為一個男人,杜玉蘭有些頭疼。
“齊王好男色?”
杜玉蘭連忙搖搖頭,絕無可能,他若是好男色,早就傳得人儘皆知了,怎麼可能傳出的是風流皇子的名號,可是齊王今日的表現實在說不通,他不好男色,卻對一個男人如此上心,為什麼?
杜玉蘭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除非這人不是男子,而是一名女子!
蕭曼醒過來的時候,喉嚨疼得厲害,脖子也火辣辣的疼,都是她自己抓的,這時,脖子上傳來涼涼的觸感,似乎是有人在給她上藥。
蕭曼緩緩睜開眼,卻因為逆光,看不清那人的臉,依稀覺得是個男子:“阿煜?”
床邊坐著的人,身子一僵,隨戲謔道:“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
蕭曼聽到聲音,才反應過來:“南宮逸,你怎麼在這?”
“若不是我碰巧在這裡,你就該上閻王那裡喝茶了。”南宮逸的聲音很輕,見蕭曼要坐起來,當即按住了她,“彆動,藥還沒有上完。”
“是你救了我,謝謝你了。”
“明知道自己對茉莉花過敏,為何還吃?”
“我不知道是茉莉糕。”蕭曼的聲音有些嘶啞,大抵是催吐的時候,弄傷了喉嚨,說話的時候,喉嚨也有些疼。
南宮逸手上的動作十分輕柔,從小到大,蕭曼經常受傷,彆的女兒家,都是精心養著,生怕磕著碰著,一點小傷,都十分重視,偏生蕭曼,從不在意受傷,也不知道受過多少傷,好在她恢複快,基本沒有留下疤痕。
“從小到大,你都讓人不放心。”
“這話說錯了吧,讓人不放心的是你。”蕭曼反駁道,“你自己好生想想,從小到大,你惹的禍事還少嗎?”
“你我都是半斤八兩,差不離。”南宮逸笑著說道,“以後小心些,茉莉花是你碰不得的。”
蕭曼緩緩點了點頭,總覺得南宮逸的手指擦過脖子時,癢酥酥的,不由得動了動脖子:“讓你彆動,藥還沒有上好。”
“你今日來百花閣,可是替你的新王妃準備胭脂水粉?”蕭曼打趣的問道,“杜小姐倒是個十分有趣的人。”
南宮逸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下,片刻之後輕聲問道:“為何傷好了卻不回來?”
蕭曼笑:“你覺得我大喇喇的跑回來,下一次還能不能運氣好的撿回一條命?”
南宮逸垂眸,沒有說話,是啊,蕭曼若是回來了,下一次還能運氣好的撿回一條命嗎?
這些年,他怕這,怕那,看似活得恣意瀟灑,誰也不知道他內心的痛楚,愛而不能,求而不得,他都快被折磨瘋了,若不是有蕭曼一直陪在他身邊,他都不知道他能撐到什麼時候去。
“我要怎麼做,你才不會受到傷害?”南宮逸低聲問道,他以為他胡作非為,掩飾自己的真正喜好,蕭曼就不會有事,可是蕭曼依然躲不過暗處隱藏的危險,那麼他的隱忍又有什麼用?
蕭曼笑:“跟你有什麼關係?無論你做什麼,那些想要算計我的人,都不會放棄他們的目的,除非我不再是將軍府的大小姐。”
南宮逸沉默了,是啊,無論他怎麼做,隻要蕭曼還是將軍府的大小姐,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牛鬼蛇神就不會放過她,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不給她添更多的麻煩。
“你……要小心皇祖母。”南宮逸提醒蕭曼,宮中真正對蕭曼有威脅的人,不是皇後,也不是賢妃和德妃,而是太後。
蕭曼不解,她也見過太後,太後待她一向和善,小時候,她經常進宮,也沒少在太後宮中用膳,南宮逸卻讓她小心太後,為什麼?
“我知道了。”蕭曼柔聲說道,“對了,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蕭曼實在是不解,無論她怎麼改變容貌,文墨涵總能一眼認出她,無論她在哪裡,南宮煜總能迅速的找到她,南宮逸又是怎麼認出她的?要知道她爹跟哥哥都認不出她來。
“味道。”南宮逸笑道,“好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鼻子又特彆靈,對你的味道最是熟悉不過。”
蕭曼聞了聞自己身上,沒有聞到任何味道,她平日裡鮮少用熏香,也很少用香露,就是為了避免在關鍵時刻暴露自己的身份,南宮逸卻說她身上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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