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樣的味道?”蕭曼好奇的問道。
南宮逸湊近蕭曼,細細的聞著:“雪蓮花中帶著一股很淡很淡的藥味,格外的好聞。”
“色胚!”蕭曼一臉嫌棄。
南宮逸神色一僵:“我不是色胚!”
“還說不是色胚,帝京的秦樓楚館,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家,哪一家沒有你的紅粉知己?”
南宮逸瞪了一眼蕭曼,放下手中的藥,洗淨手,又替蕭曼倒了一杯水:“喝點水,潤潤嗓子,你嗓子都沙啞了。”
“大概是催吐的時候,弄傷了喉嚨。”蕭曼接過來,小口小口的喝著,“對了,我聽阿煜……我聽秦王說,你的婚期不是定在八月嗎?為何改到九月去了?”
“九月的日子更好,大吉,宜嫁娶。”南宮逸敷衍的說道,“對了,中秋節你會入宮嗎?”
“不清楚,若是楚王殿下要我隨行,我是不能拒絕的。”蕭曼的嗓子有些疼,說話的聲音很小,聽著格外溫柔,讓南宮逸有些恍惚,從小到大,他似乎從未見過蕭曼如此溫柔的樣子,好似換了一個人。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你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南宮逸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一點都不像我以前認識的蕭曼了。”
“那是以前的我好,還是現在的我好?”蕭曼心底閃過一抹詫異,這呆子倒是異常的敏銳。
“隻要是你就好。”南宮逸把玩著腰間的玉玨,“若是入宮參加中秋宴,你仔細著些,莫要讓人識破了你的身份,否則就是四哥也保不住你。”
蕭曼點點頭:“我記住了,多謝你的關心。”
南宮逸抬頭看向蕭曼,臉還是熟悉的那張臉,人還是那個人,但是那種怪異的感覺卻揮之不去,蕭曼從不會跟他說謝謝,她隻會箍住他的脖子,惡狠狠的吼他,臭小子,你還敢教訓我了!
南宮逸總覺得蕭曼變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去年開春的時候吧,蕭曼變得跟他疏離了,雖然還是那般張揚跋扈,可是卻不一樣了,他一直以為是蕭曼長大了,懂事了,可是近來,這種怪異的感覺愈發濃重。
“蕭曼,你還記得我曾經在禦花園落水的事情嗎?”南宮逸看著蕭曼,突兀的問道。
蕭曼聽了,掩嘴笑:“怎麼,你想跟我翻舊賬?記恨我當時將你從禦花園的湖裡拖出來之後揍了你一頓的事情?”
南宮逸鬆了一口氣:“可不是,那時候,在宮中,誰不讓著我,縱然是太子皇兄,也不敢動手打我,結果你倒好,劈頭蓋臉給我一頓好揍,母妃當時可心疼了,卻不敢找你麻煩,直罵我活該。”
“我還記得,你當時不服氣,上皇上麵前告狀,結果皇上罰你抄道德經十遍,你一邊抄一邊哭,哭得可傷心了,最後還是楚王殿下幫你抄的。”
南宮逸的臉難得紅了一下,小時候的糗事,讓蕭曼說出來,他還真有些不好意思:“關鍵是,後來你進宮,老叫我愛哭鬼。”
“你本來就愛哭,動不動就哭,打不過我哭,不帶你出去玩也哭,爬上樹下不來還哭,我還因此被我祖母拿著雞毛撣子追得滿院子跑。”
“是你把我弄上樹的,結果你跑了,我一個人在樹上掛了一天,我能不哭嗎?”南宮逸辯駁道,“你太不厚道了!”
“我哪知道你膽子那麼小,上得去下不來啊。”蕭曼心虛道。
南宮逸見蕭曼心虛,剛沉下去的疑惑,又冒了上來,他記得當時蕭曼挨了揍,一點都不心虛,還理直氣壯的說他一個男孩子,上得去下不來,除了哭就隻知道告狀,沒出息!
南宮逸將腦海中的疑惑甩開,人還是那個人,帶著他熟悉的味道,大抵是人長大了都會變吧。
“你是留在這裡,還是回……”
“回楚王府。”蕭曼掙紮著坐起來,“我已經好多了,沒什麼大礙了。”
南宮逸攙扶住她:“我送你回楚王府吧。”
“不用了……”
“反正三哥也知道,我總是纏著你玩,送你回府,也不會引起他的注意。”南宮逸不由分說,攙扶著蕭曼出門,上了他的馬車,直到將蕭曼安全送回楚王府,這才回自己的王府。
剛回到王府,管家就來稟報,說是杜小姐等了他許久了。
南宮逸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卻也沒有遲疑,徑直往會客廳而去。
杜玉蘭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神色沉靜,不知道在想什麼,在聽到腳步聲時,轉過頭,見是南宮逸回來,當即起身行禮。
“不是讓你先回去嗎?怎麼來齊王府了?”南宮逸在主位上坐下,冷淡的問道。
“殿下今日的行為,著實讓玉蘭覺得疑惑,便在王府等候殿下為玉蘭解惑。”杜玉蘭的聲音溫和有禮,卻讓人不容拒絕。
南宮逸看向杜玉蘭:“你想知道什麼?”
“蕭秦是女子。”杜玉蘭肯定的說道,並不是詢問的語氣。
南宮逸微眯雙眼:“本王不明白你說什麼。”
“王爺喜歡女子,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今日蕭秦出事,王爺很失態,那模樣,像極了擔心所愛之人。”
南宮逸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深淺,但是杜玉蘭知道,她猜對了,蕭秦確實是女子,能讓南宮逸放在心上,又不會輕易表現出來的人,她將南宮逸身邊的女子仔仔細細的排查了一遍,最終鎖定在一個人身上。
“蕭秦,就是蕭曼……”杜玉蘭的話還沒有說完,原本坐在主位上的南宮逸已經到了她的麵前,一把掐住杜玉蘭的脖子,將杜玉蘭一點一點的提離地麵,杜玉蘭不住的掙紮,卻始終無法掙脫。
“你在找死。”
杜玉蘭的瞳孔不住的收縮,都道齊王愛好美人,最是憐香惜玉不過,然而此刻,她在南宮逸眼中,隻看到了殺意,這個人是真切的想要殺了她,隻因為她識破了蕭曼的身份。
呼吸一點一點被奪走,杜玉蘭從未覺得死神離自己這般近過,她是太師府的小小姐,從小備受寵愛,性子又格外倔強不服輸,與齊王成婚,與其說是德妃的選擇,不如說是她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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