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可能?”鐘情詫異的問道。
“因為,我每次看到我師父就心跳加快,為了引起他的注意,還做了不少傻事。”
鐘情錯愕的看向蕭曼,眼底有著他人看不懂的情緒,見蕭曼抬頭看向他,連忙移開目光,耳垂卻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師父就不可能嗎?”
“當然,對自己的師父有非分之想,豈不是在褻瀆他?”蕭曼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師父是個超脫世俗的高人,無欲無求,無悲無喜,好似沒有什麼能入他的眼,動他的心,我就不服氣,他不喜歡的事情我偏要做,他喜歡的事情,我偏不做,我就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會生氣,也不會動怒。”
“是人,都會生氣,都會惱怒。”
“可是,我從沒見過他生氣的樣子。”蕭曼漫不經心的落子,“無論我犯什麼樣的錯,他都是一副雲淡風輕冷酷無情的模樣懲罰我,仿佛我隻是路邊的野狗,再怎麼吠,也無法讓他生出絲毫憐憫來。”
“胡說,哪有師父不疼愛弟子的,你覺得他是雲淡風輕,興許他心裡是五味成雜,罰你吧,輕了怕你記不住,重了又怕傷了你,不罰吧,又擔心你走上歧路,你有沒有想過,他懲罰你的時候,他比你更痛苦?”
“是這樣嗎?”蕭曼抬頭,目光撞進鐘先生的眼裡,讓他無處躲藏,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深處,似乎有一蹙火苗在燃燒,卻隱匿得極好。
“是與不是,要靠你用心去感受。”
“先生,是人都會心動嗎?”蕭曼好奇的問道,“若是心動,又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鐘情看著蕭曼清麗脫俗的容顏,這張臉長得越來越像她母親了:“心動就是,見到你的命定之人,你的心跳都會變得不一樣,又緊張又激動。”
“就像我第一次偷偷去青樓時一樣嗎?又緊張又激動,心都快要跳出來了,生怕被我祖母逮住,打斷我的腿。”
鐘情再次被蕭曼的言語影響,落錯了子,蕭曼當即趕上,堵死他所有退路,一步錯,步步錯,最終全盤皆輸,這哪裡像是有心的樣子,分明是耍儘心機也要贏他!
從蕭曼的房間出來,鐘情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有些失落,又有些慶幸,慶幸她不知情為何物,又失落她心如鐵石,無視情愛。
這性子竟越來越像那個人了,也罷,不知道情為何物也好,總好過為情所困。
蕭曼站在窗邊,看著鐘情的背影離去,眉頭微蹙,鐘情給她的感覺很是熟悉,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很熟悉,今日這一盤棋,她總算知道,這熟悉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了,遍尋不到的人,竟然一直藏在這帝京之中。
你化身成大夫,隱藏在太後身邊,想做什麼?調教出一個聽你話的傀儡太後,為你攪亂這裕盛朝綱嗎?
“小姐。”映雪出現在蕭曼的身邊,在蕭曼耳邊小聲說著什麼。
蕭曼聽了,嘴角勾出一抹笑容:“誰發現的?”
“銀朱姐姐發現的。”
“銀朱一向細心,任何人進入這長樂宮的人,想要躲過她的眼睛,都不容易。”蕭曼笑道,“既然是對方送給我們的禮物,我們也不要拒絕了,無論是什麼好東西,分一些給慈安宮。”
映雪眼睛閃亮閃亮的:“奴婢馬上去辦。”
“對了,還有兩日就是齊王大婚之日了,記得把我準備的賀禮送過去。”蕭曼吩咐道,她與南宮逸從小一起長大,作為好哥們,她怎麼也得送上一份厚禮的。
“小姐放心,我們都放在心上呢。”
“你們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
夜幕降臨,宮人正在點燈,偌大的皇宮之中,很快就變得燈火輝煌,然而宮燈能照亮的範圍十分有限,黑暗中,似有什麼東西,在窸窸窣窣的爬行。
延慶宮中,窸窸窣窣的聲音最是明顯,原本延慶宮沒有這麼冷清,因為守夜的小太監,接二連三發現延慶宮附近有怪聲,便避著這邊走,尤其是晚上,根本沒有人來延慶宮這邊。
延慶宮內,賢妃坐在偏殿裡,麵前點著一爐香,香味繚繞,隨風飄散,味道很淡,不仔細聞,都聞不出來。
翠娥小心翼翼的站在賢妃身後,聽著外麵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不由得毛骨悚然,強忍著恐懼,站在原地不動。
片刻之後,一隻蠍子爬了進來,賢妃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伸出手,那蠍子就順著賢妃的手往上爬,隨後立在賢妃的手背上,耀武揚威的舉起尾部的毒針,隨即紮在賢妃手上。
賢妃嘴裡發出一聲悶哼,臉上的表情似痛苦,又似歡愉,片刻之後,毒蠍收起尾針,鑽入賢妃的衣衫內,片刻之後,外麵窸窸窣窣的聲音也消失不見。
“娘娘,您沒事吧?”翠娥小心翼翼的問道,那蠍子毒性是很強的,賢妃娘娘每日被這毒蠍紮,她真怕哪一日,賢妃就中毒身亡了。
賢妃看了看手背上的小紅點,嘴角的笑容愈發邪肆:“本宮能有什麼事,有事的該是彆人。”
翠娥低垂著頭不說話,總覺得自家主子這段時間愈發的讓人害怕了,可身為奴婢,主子的事情,她哪裡敢管。
“聽說齊王將婚期改在了九月初九?”
“回娘娘,是的,還有兩日就是齊王大婚的日子了。”
賢妃冷笑一聲:“齊王成婚,娶嬌妻美妾,我兒卻長眠地下,與寂寞為伴,皇兒啊,彆擔心,母妃會把你喜歡的,你恨的都送下去陪你。”
翠娥的頭低得更低了,從賢妃的話語中,她總覺得賢妃要做什麼大事情,這大事,指不定跟宮中的貴人有關。
“對了,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得怎樣了?”
“已經按照娘娘的吩咐,全部埋在了指定的地點。”翠娥小聲的回答道,“娘娘,您想做什麼?”
賢妃回頭看了一眼翠娥,朝著翠娥伸出手,翠娥連忙將她攙扶起來:“娘娘小心。”
“本宮能做什麼,本宮隻是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已。”賢妃幽幽的說道,“當然那些欠了本宮的人,也要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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