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高高的祭壇上綁著一個女孩,女孩的臉上滿是淡漠,對於即將到來的命運,既不反抗,也不掙紮,仿佛早已經認命。
穿著黑色祭祀服的長老,在祭台上唱諾著冗長又晦澀的祭祀語,族長山雲領著部落的人跪在祭台下方禱告。
若是仔細看,便能看到山達緊握顫抖的拳頭,以及眼中的無奈與悲痛,他也不想用活人祭祀,可是洪荒發生疫病,無數子民染上怪病,巫醫也治不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
無奈之下,他們隻能上供祭品,祈求蛇神保佑,而祭品則是抽簽決定出來的,誰抽到就是誰,完全是靠運氣。
長老念完長長的祭祀語後,站在最前麵,臉上滿是虔誠,期待著他們信奉的蛇神享用了他們的祭品之後能拯救他們於危難。
這時,一條渾身漆黑的大蛇從祭台深處爬出來,蜿蜒爬上祭台。
黑色的大蛇在祭壇上,立起身子,看著被綁在祭壇上的女孩,吐出猩紅的信子,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咬下去,下麵的人,一個個緊閉雙眼,誠心禱告,希望蛇神快些為他們消除病害,讓他們的族人早日恢複健康。
突然,天空中裂開一道縫隙,一個人從空中掉落下來,剛好砸在黑色大蛇的腦袋上,祭台上的姑娘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似乎是沒有想到有人會從空中掉下來。
蕭曼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睜開眼就見一條巨大的蟒蛇,嚇得騰空而起,抱住大蟒蛇的脖子,拔出匕首,又快又狠又準刺入蟒蛇的七寸。
黑色大蟒蛇吃痛,發出嘶鳴的怒吼,滿地打滾,蕭曼趁機跳上祭壇,一刀割斷綁縛著女子的繩子,拎著女子迅速跳下祭壇。
聽得動靜的眾人抬頭,就見一女子,一手撈著他們上供的祭品,一手握著匕首跟他們信奉的蛇神戰鬥!
“這……罪人!”
長老的聲音如同破鑼,尖銳又恐懼,還帶著顫抖。
原本虔誠禱告的人,看著高台上,與蛇神戰鬥的女子,一個個都驚呆了,區區一個人竟然敢跟神明開戰,必然會遭到神明的懲罰。
“姑娘,傷害神明,是會被懲罰的!”
蕭曼瞥了她一眼:“年紀輕輕怎麼腦子不好使,拿頭畜生當神明。”
姑娘噎了一下,瞪著蕭曼:“神明能讓災難遠離我們的部落。”
“呸,這麼大個畜生,一口一個,幾下就把你們這幾個人都吃光了,沒了人,災難就不是災難了。”蕭曼將救下來的姑娘往角落裡一丟,再次撲了上去。
洪荒的族長山達緩緩的站了起來,看著高台上,義無反顧與蛇神死戰的女子,眼底有著憤怒,也有著震驚,區區女子,柔弱得不堪一擊,竟然對蛇神動手,在蛇口奪食!
當所有人都以為這女子會命喪蛇口的時候,他們信奉的無所不能的蛇神嘶鳴著倒在地上,龐大的身軀倒下來的時候,砸毀了祭台,鮮血順著高台滴下來,充滿了諷刺意味。
這一幕仿佛巨錘錘在所有人的心上,蛇神被殺了,他們信奉的蛇神被殺了,巨大的恐慌籠罩在他們的心頭,一些人甚至驚恐的哭了出來。
“天呐,洪荒要完了。”部落的婦孺紛紛哭了起來,疾病已經讓這個部落不堪一擊,如今有人又毀了他們心中最後的支撐,毀滅了他們最後的希望,一個個痛哭出聲。
蕭曼站在高台上,看著一個個以頭搶地的人,眉頭緊蹙:“我殺了這畜生,他們為何哭得跟死了爹娘一樣難過?”
被救下的姑娘走到蕭曼的身邊,看著下麵或憤怒,或哭泣的族人,緩聲道:“因為蛇神是他們的信仰,是他們最後的希望,而你,毀了他們最後的希望。”
“希望?”蕭曼看向女子,“這個部落出什麼事了嗎?”
“疾病讓這個部落苦不堪言,不少族人因為疾病不治身亡,巫醫束手無策,族長看著族人一個接一個死去,無可奈何之下,才向蛇神上供祭品,祈禱消災解難。”
“病了?”蕭曼看向下麵的人,女人跟孩子哭成一團,男人則是手握利器,眼冒凶光,隨時準備衝上來將她碎屍萬段。
蕭曼冷笑一聲,一腳踩在蛇頭上,這樣的舉動更加激怒了下麵的人!
“罪人!殺了她,為蛇神報仇!”
“愚昧無知的人類!”夾雜著內力的聲音,衝擊著眾人的耳朵,仿佛這聲音響在他們的耳邊,讓他們驚恐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是何人?”山達握緊手中的武器,冷靜的問道,這個女子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一個連蛇神都能殺死的人,縱然他們所有人衝上去,也不是她的對手。
“我是上天派來拯救你們的神!”蕭曼指著山達道,“從今日來,我,就是你們的神!”
“大言不慚,區區人類,也敢稱神!”長老用雞爪子一樣的手,指著蕭曼道,“你冒犯殺害神明,你要為此付出代價!”
蕭曼的手指指向長老:“對神不敬,乃是重罪,你將受到天罰!”
蕭曼的話剛落下,長老卻突然瞪大雙眼,直直的倒下,原本憤怒的想要衝上高台的洪荒族人,紛紛停下了腳步,看著高台上身材嬌小,卻氣勢衝天的女子,被她一指殺人的本事給鎮住了。
“你,究竟是何人?”山達攔住身後的族人,疾病已經讓這個部落苦不堪言了,這個部落已經承受不起更多的傷亡了。
“我說了,我是來拯救你們的人!”蕭曼盯著山達,“你覺得是一個吃人的畜生能救你們,還是我能救你們?”
山達心中疑惑,但是人就是如此,當他們抓住救命的稻草時,就會不顧一切的抓穩,不肯放手,哪怕心中告訴自己,那根脆弱的稻草救不了他們的性命,他們也絕不會鬆開。
“你能救我們?”
“我可以試一試。”蕭曼緩聲道,“反正你們沒有彆的辦法,何不讓我試一試,或許,我能救你們呢?”
“族長……”
山達抬起手,阻止了族人接下來的話:“你若是能救我的族人,我們便信奉你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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