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主看了一眼蕭曼,這才緩聲道:“此事,我定然會秉公處理,指證你殺人的幾名弟子,我已經讓人分開羈押,詢問口供,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了,所以,稍安勿躁,究竟是誰殺死了金泉,一會兒自有分曉。”
等了大約半個時辰,有弟子回來回話了,並將口供呈上。
金家主看了之後,將口供遞給大長老:“你也看看吧,平日,你也該好好約束堂中弟子,鬨出這麼多笑話。”
大長老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金家主,接過口供,一行一行的看下去,竟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真正殺死他的孫兒的人,竟然是演武堂的弟子,這怎麼可能?
“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這是事實,殺人的弟子交給你處理,至於情報堂的弟子,皮外傷自行處理,如遇到無法自行處理的傷勢,再向煉藥堂尋求幫助,五長老的毒也解了,大家都有錯,此事就不必追究了。”金家主看向三長老,“三長老,這樣的處理方式,你可滿意?”
“家主,煉藥堂的弟子所受的屈辱都白受了嗎?”三長老幽幽的問道,“若是煉藥堂的弟子,人人可欺的話,那麼煉藥堂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我這個長老又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三長老,見好要收!”金夫人不悅道。
三長老看向金夫人,冷笑:“怎麼,夫人要向對付大公子一樣,對付我嗎?”
“金明!”金夫人怒不可遏。
“夠了!”金家主怒吼一聲,打斷兩人之間的爭吵,有些不勝其煩,“三長老,金翎是犯了錯被懲罰的,跟夫人無關。”
“家主說跟夫人無關就無關吧,反正我也是無關人員,但是,我與家主不同,家主不護著自己的孩子,我確是要護著的,煉藥堂的弟子就跟我的孩子一樣,他們被人欺負了,我身為長老定然要為他們討回公道,還請太長老為我們做主。”
“將打傷煉藥堂弟子的人,統一家法處置。”太長老冷靜的說道,“家主意下如何?”
“可。”
“金明,這樣的處理,你可還滿意?”
“多謝太長老。”
“好自為之。”太長老的身形一閃,已經到了蕭曼的身邊,吐出這四個字,隨即消失不見。
蕭曼垂眸,掩飾那一閃而過的光芒,她之所以鬨這一出,為的就是將金家三名元嬰都引出來,這樣竹青跟火舞才能放心大膽的去找人!拖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們倆應該找到墨末了吧?
金家主跟金夫人往外走,目光落在蕭曼身上:“你叫藍蕭?”
蕭曼點頭行禮:“回家主,是的。”
“你很好!”金夫人從牙齒縫裡麵擠出三個字,她成為金家的當家夫人以後,還從未受過今日的屈辱。
“多謝夫人誇獎。”
金夫人一口血哽在喉間,吞不下去,吐不出來,良久,恨恨的甩袖離開。
五長老偷偷看了一眼大長老,見大長老麵如土色,似乎備受打擊,也不敢繼續留下,當即帶著人離去。
“五長老,動手的弟子,煩請您交出來。”三長老提醒五長老。
“我知道!”五長老冷聲道,“會把人交給你處置。”
“大長老才是刑罰堂的長老,負責處置犯錯的弟子,你應該把人交給大長老,而不是我。”三長老看了一眼大長老,轉身往外走,“想必大長老不會徇私枉法,藍蕭,走吧,回煉藥堂。”
“是,長老。”
三長老一行人走的不見蹤影了,大長老也沒有動一下,坐成了一尊雕像,五長老看了一眼大長老,也不敢去招惹,隻能悄悄離去。
演武堂的弟子,看著沉默不言的大長老,一個個心驚膽顫,若是大長老倒下了,那他們演武堂以後就慘了。
“大長老。”
“為何殺我孫兒?”大長老看向跪著的弟子,幽幽的問道。
那名弟子不住顫抖:“長老,我們並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明明是去追藍蕭,想打的也是藍蕭,可不知為何,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我們毆打的是金泉師兄。”
“你們去追藍蕭,可她說,她根本沒有出煉藥堂!你們還敢撒謊!”大長老怒不可遏,“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們不知道……我們真的不知道!”
大長老身形一動,掐住一名弟子的脖子:“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抵消你們殺害我孫兒的罪了嗎?”
“長老……饒命!”
“殺了我的孫兒,還想活命,一個都彆想活!”大長老微微用力,就擰斷了其脖子,其他人見了,一個個嚇得連滾帶爬想要逃走,可是在一名元嬰強者的麵前,哪裡逃得走,轉眼間就變成了血人,丟了性命。
其他弟子也嚇得麵如土色:“長老。”
“去給我調查藍蕭的身份,我要知道她的來曆,要清清楚楚!”
“是,大長老。”
待到所有人離去後,整個大殿裡麵隻剩下大長老一人,大長老的臉色陰沉可怖,仿佛要吃人一般。
“藍蕭,無論你是何方神聖,都是你害死我孫兒的凶手,終有一日,我要將你碎屍萬段,縱然是太長老,也護不住你!”
金旭昂首挺胸的跟在三長老身邊往回走,臉上掛著傻笑:“師父,我還是第一次這麼揚眉吐氣!”
三長老看了一眼天真的金旭,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接下來,我們煉藥堂的弟子要愈發的小心了,如今我們得罪了大長老,五長老,又得罪了金夫人,以後在金家怕是寸步難行。”
“長老,金家是金夫人做主嗎?”蕭曼突兀的問道。
三長老的腳步頓了頓,沒有說話,過了許久,才緩聲道:“金家誰做主沒有關係,有關係的是做主的這個人是否有容人之量。”
“金夫人不像是個有容人之量的人。”
“是啊,所以,你這次還真是給我捅了個大簍子!”三長老瞪了一眼蕭曼,“你小子,簡直跟金翎……跟那小子一樣,又天真又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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