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鐵柱,“娘,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難道我不是你的兒子?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韓老太覺得剛才趙桂花和韓可讓她丟儘了臉,韓鐵柱問她,她終於找到發泄口,現在是一肚子氣。“咋滴?我生你養你了,我願意咋對你就咋對你。
我想讓你死你就得死,誰讓我是你娘,你得孝敬我呢?”
韓可,“大家夥都聽聽,這老太太說得啥?
這老太太在開曆史倒車,想要搞封建複辟。
這哪裡是樸實的老苦大眾說的話?慈禧太後都不能隨便說這話吧?
原來你也想當太後老佛爺啊!
還要整封建王朝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讓子亡子不得不亡的那一套。
老太太,大清早就亡了。
現在是新社會,你們還妄想把封建社會的那一套拿過來用,簡直就是賊心不死。
思想如此的腐朽墮落,如此的泯滅人性,簡直就是道德淪喪。
蔣主席,我就問他們母子這樣的你們管不管?
當然了,韓愛黨同誌在你們針織廠工作了十幾年,早就樹大根深。有人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願意管。
沒關係,出了廠大門向右拐,還有縣政府呢。”
媽呀!這是要把親奶奶釘死在恥辱柱上啊!
但是這話誰敢接呀?誰敢接就是跟韓老太一樣的思想腐朽墮落,一樣的泯滅人性。
人家可是能上報紙的,萬一自己說錯了話一屁股坐在韓愛黨那邊,被上了報紙可咋整?
韓可覺得韓老太母女兩個真的很不聰明很蠢,這不是求掛嗎?
哪怕等韓鐵柱回村以後她再鬨也比在廠裡鬨強。雖然結果都是丟臉,但畢竟丟臉丟在家裡。
自己乾的那些事兒沒點兒逼數嗎?
還有趙桂花這張嘴根本就沒有把門的,想說啥就說啥,現在好了,被趙桂花把老底掀翻。
不但是蔣主席,連廠辦和廠婦聯的領導都來了。
廠辦主任咳咳了兩聲清清嗓子,“韓愛黨同誌,常言道齊家治國平天下,你連後院都沒搞明白,任你的老母親在這裡宣傳落後思想不管,你說你在單位能乾好工作嗎?”
廠辦和工會這兩個組織經常有矛盾,經常搶權。現在是搶表現的時候,所以廠辦的主任說話就重了些。
這些評價對一個想往高處走的韓愛黨是致命的。
評選副廠長除了有人脈關係,還要有群眾基礎。
如果他在群眾眼裡的精神麵貌和思想覺悟稀碎,那公開選舉的時候他連想都彆想了。
韓愛黨腦門子上直冒冷汗。身體麻酥酥的。
他還覺得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昨天不應該給他媽打電話。就算打了也要告訴她們先不要到廠裡鬨。
頭一天韓鐵柱來上班,第二天她們就來鬨,這不擺明了自己告狀了嗎?他現在恨不得扇幾巴掌昨天犯蠢的自己。
“陶主任,蔣主任。各位同誌們,對不起。我向大家道歉,我沒有把家務事辦好。導致我媽和我大哥誤會了。”
“誤會個屁,全家最壞的就是你,要是沒有你這個攪屎棍,你媽能跑來打我男人跟我們家要錢?”韓愛黨在強行的挽回,奈何趙桂花是個專業拆台的,絕對不允許他把自己摘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