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歲歲的意識本來已經飄到了空間裡,卻被一陣大力的搖晃搖醒了。
她張開眼,就看到一張猙獰粗糙的麵孔,血紅的眼珠裡滿是恨意。
她咬牙,想掙開對方的掌控,卻根本沒有力氣,“放開我!”
嚴大鵬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道:“為什麼不認罪?你個殺人凶手,你認罪啊!”
雲歲歲已經被掐得呼吸困難,卻還是一字一句道:“我沒殺人。”
雖然不知道這人為什麼會發瘋,但她說什麼也不能認罪,一旦認下,之後想翻供就困難了。
畢竟沒有監控,誰知道是不是暴力逼供?
讓她現在還在嘴硬,嚴大鵬眼睛眯起,手上越來越用力,“你不認罪,那就去給被你害死的人償命吧!”
雲歲歲隻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所有的血液也都往臉上湧,整張臉像要被漲裂一樣痛。
她額間的血管被掐得暴起,眼睛也開始翻白,求生意識不受控地探向空間,手中瞬間多了根針。
正當她想要將針刺進嚴大鵬的脖頸時,審訊室的門砰地一聲被撞開,一道模糊的身影從門外闖了進來,一腳踹在嚴大鵬身上。
一米九幾的大塊頭,竟然就被這麼踹翻了個。
緊接著,無數拳頭落在他身上,每一拳都仿佛有千鈞重,揍得他五臟六腑都在抽痛。
嚴大鵬反應過來,也迅速還手,拳腳舞得虎虎生風。
他畢竟也是差點進了特警隊的,拳腳功夫不錯,力氣又大,兩人一時之間竟然難分高下。
幾個公安見了,連忙上前拉架,可兩人打起來都是不要命的架勢,根本攔不住。
眼瞧著嚴大鵬又要落入下風,他咬牙切齒道:“顧鈞!你擅闖審訊室阻礙審訊,還襲警,你要造反嗎!”
雲歲歲的精神和身體都遭受了巨大的摧殘,差點就要昏迷了,可聽到顧鈞的名字,她卻睜開了眼。
視線由模糊漸漸變得清晰,她看向看到熟悉的身影,叢顧鈞眼裡看到了,從未有過的凜冽殺意,比三九天的寒夜更冷。
她連忙喚了聲:“顧鈞。”
見那人轉過頭來,她又張開手,委屈巴巴道:“我沒力氣了。”
剛才還如冷麵羅刹般的人,眼中瞬間回暖,看也不看還在叫囂的嚴大鵬,徑直走向雲歲歲,極儘小心輕柔地將她抱了起來,起身朝外頭走去。
“顧鈞!”
嚴大鵬叫住他,抹掉嘴角的血,咬牙道:“要是不給我跪地道歉,今天的事我一定會告訴你們領導。”
顧鈞回過頭,眼裡又湧出寒意,似要將他千刀萬剮。
雲歲歲卻按住他的手,聲音虛弱還帶著點啞,語氣卻從容:“嚴同誌不如擔心擔心自己,你暴力審訊的事,我不僅會告訴你的領導,還會告訴軍區的領導,為我討回一個公道。”
嚴大鵬嘴角抽動,“你有證據嗎?”
在場的就這麼幾個人,涉及到公安係統和軍隊,他就不信自家兄弟會偏幫外人,給雲歲歲作證。
至於顧鈞,他倆本來就有仇,直接說他是誣陷就行!
雲歲歲沒說什麼,卻冷笑一聲,揚了揚脖子。
隻見她那纖細的脖梗上,兩道紫紅紫紅的手掌印如索命的繩索,清晰得不得了。
嚴大鵬臉色瞬間白了下來。
雲歲歲卻勾起唇角,諷刺地朝他一笑。
做不到為人民服務,算什麼人民公仆,又憑什麼被人歌頌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