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離開京城,前往江東赴約去了。
太子是在錦衣衛的衙門裡得知的這個消息,當時他正打算聽取常遇春關於馬員外遇刺一案的彙報。
這老頭說走就走,聽說連一個隨從都沒有帶。
聽到常遇春的稟報,太子笑著輕輕搖頭。
彆人是有錢任性,這老家夥是修為高任性!
話說天下能傷到他的,確實也沒有幾人。
當然,如果非要調動大軍,也能將他踏成肉泥。
不過——
有那個必要?
說回案件!
錦衣衛的酷刑在不斷推陳出新,而且沒有下限。才過去半天時間,被抓的這位員外郎就供出了一連串的名單。
常遇春做事謹慎,怕這混蛋是重刑之下胡亂攀咬,又命人仔仔細細的反複核實。
等到最後徹底弄清,也不過才用了兩日。
武庫司掌兵籍、軍械,油水可不是一般的豐厚。
特彆是軍械,常備軍的訓練消耗極為巨大,每年戶部都要撥出大量的銀兩用於采購,
這些貪婪而又聰明的家夥隻需要在卷宗上做些文章,兵部的各級官員就能獲取到豐厚的利益。
太子沒有猶豫,下令抓人!
“殿下,這樣一來,武庫司可就空了!”
常遇春衝太子拱手彎腰,麵有憂色。
太子端坐中央,視線落在常遇春的頭頂。
麵無表情!
常遇春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力,不自覺的又將腰往下彎了彎。
在太子的設計中,錦衣衛隻需要執行,不允許發出自己的聲音。
“說說你的想法。”
過了許久,太子的聲音終於緩緩響起。
“刺殺馬員外,是郎中和另一位員外郎的主意,下官建議將他們緝拿歸案。至於其他涉嫌貪腐的官員,殿下不妨用來同杜學士做上一筆交易。”
雖然暗地裡鬆了口氣,可是常遇春覺得自己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太子緩緩起身,在中央來回踱步。
同杜學士交易,縱然能換來些好處,不過卻無法改變武庫司的現狀。
國庫中的銀兩,依舊會源源不斷的落入他們的口袋。
“交易就算了,你拿著他們貪腐的證據去找劉總管,相信都察院的那些禦史會很有興趣。”
沉吟片刻,太子開口吩咐。
最近彈劾燕宋兩國,都察院的那幫瘋子已經殺紅了眼。再送上一些素材,太子希望他們能再接再厲。
也不知誰出的主意,每一位禦史彈劾的奏章,都刊載於邸報之上。
燕宋兩國,如今已是灰頭土臉。
常遇春急忙應下。
“那郎中——”常遇春繼續請示。
“抓!”太子臉色一沉。
隨著太子一聲令下,常遇春渾身散發出淡淡的殺氣。
正準備請示退下去安排抓人,太子突然在他的麵前停下。
“這一次擊敗高原人,錦衣衛能有如此出色的表現,離不開你的日夜操勞。”太子的語氣突然溫和下來。
常遇春急忙表示這完全歸功於太子的英明領導。
“劉總管昨日向孤透露,你晉為子爵的請示,父皇已經準了,今日就會有旨意下來。到時候大宴賓客,可不要忘記給孤一張請帖。”
說完後,太子輕聲笑了起來。
常遇春大喜,衝太子跪了下去。
在皇城內,子爵雖然也處於食物鏈的端,不過好歹也能在皇城內多立足幾十年。
更何況,常遇春隻是將這前進的一步視為良好的開端。
太子笑著將他扶起。
常遇春這兩年鞍前馬後,他的能力和忠心,太子都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