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滿洲失了人心,但還有兩個跟他關係好的。
這倆人都在辦公室主任看見過裁員名單,邢滿洲的名字,就在下一批待裁上頭。
而今天的聚會,就是那兩個朋友發起的,過來參加的人,都是在裁員名單上的工人。
飯桌上,眾人喝了酒,都顯得義憤填膺。
有的提議要去站裡鬨事,號召全體罷工,抗議裁員製度。
有的建議去上訪,向領導告發老板。
邢滿洲全程沒有參加討論,就在旁邊默默的聽著,每當有人舉杯喝酒,他都會陪一杯,不顯得太不合群就行了。
一頓飯吃完,那兩個起頭的同事掏了錢。
“滿洲,那咱們先慢慢看了。”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
邢滿洲頷首,踩著月色,從縣城回到家裡。
朱苗到現在還沒有睡,見到邢滿洲滿身酒氣的回來,她拉著臉,陰陽怪氣的開口:“喲,我們家大忙人回來了?這是喝了多少啊?看樣兒喝痛快了?”
邢滿洲現在心情很亂,不想跟朱苗說話,躺到炕的另一頭就要睡覺。
朱苗從另一邊踹了他一腳:“我跟你說話呢?怎麼?拿我不存在是嗎?你現在就這麼看不上我?家不願意回,連話也不願意說了?”
“彆煩我!”邢滿洲在酒精的作用下,壓不下心頭的鬱結。
而就是這三個字,讓朱苗一下炸窩。
她突然拿起枕頭,就朝邢滿洲的頭砸了下去!
“你給我起來說清楚,什麼叫我煩你?邢滿洲,你還是個人嗎?你個沒良心的東西,我每天懷孕那麼辛苦,你問過我一句沒有?自己一個人在外麵喝大酒可瀟灑了,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朱苗用枕頭砸完還不解氣,見邢滿洲一動不動,直接對他上手,用拳頭去打,手指甲在他臉上留下好幾道血印。
邢滿洲猛地坐坐起來,將她推了回去。
朱苗滿臉錯愕,隨即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你還想打我?來啊,打,往這兒打,把這個孩子也打掉!我真是瞎了眼睛,怎麼就信了你的鬼話,相信你會改正,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瞎了眼啊……”
屋裡,頓時響起朱苗的哭聲。
邢滿洲看著她的樣子,隻覺得陌生。
她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到底是她變了,還是她太會偽裝?
邢滿洲想不通,不過他想通了一件事。
人跟人之間一旦有了傷害,是無法複原的,即便和好,也入不了初。
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破鏡重圓,隻有重蹈覆轍!
“你純是神經病!”邢滿洲實在受不了,摔門就走了。
隔壁在屋裡聽了半天的劉麗梅見邢滿洲走了,怕朱苗有事兒,趕忙過來查看。
“苗啊,咋了這是?你咋又跟滿洲吵架了。”
朱苗撲在劉麗梅懷裡,把自己變成受害者:“媽,這日子我過不下去了,邢滿洲他打我,他沒良心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