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從被風吹起的車簾,看見她的笑,他又出了神,原來她笑的時候是這樣的。
他這才想起,她在他麵前從來沒有笑過,大多清冷如霜,進退有禮。
可剛剛……她分明笑的毫無戒備,清新坦蕩,就很單純的在笑,在開心,明媚的讓人移不開眼。
“殿下?殿下?”阿符很不解殿下怎麼就呆住了。
待蕭玄徹回神,阿符才道:“宮中來人了,請您進宮赴宴。”
到底是封疆大吏,一州的節度使,今日晚宴,殿下怎麼著也是要去的。
蕭玄徹望著下麵馬車,倏地來了興致,“去,給霍小姐遞句話。”
阿符聞言後,滿臉震驚!
等馬車被攔下,薛綰看著阿符笑眯眯的臉,等聽完阿符來意,她也呆了。
九殿下,沒事吧?
他進宮赴宴,為何要帶上她?
“我家殿下說了,霍小姐欠我家殿下的人情,進宮可抵消幾分。”阿符也覺得自家殿下頗為不要臉,且做事不安常理出牌。
薛綰遲疑道:“可我該以什麼身份進宮……”
若她恢複了身份,自然是該進宮的。可她現在不過是一個民女……
“殿下說了,他帶人進宮,誰敢攔?”
這話太過囂張狂放,可若放在這位九殿下身上,那也確實像是他能乾出來的事。
薛綰沉默無語,她也隻能答應,誰叫休夫一事上,她確實欠了九殿下大人情。
進宮就進宮吧,反正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說不準,還能遠遠看一眼多年未見的姨母。
薛綰被阿符請到了蕭玄徹的馬車上,她今日打扮的較為素淨,安靜坐在馬車上,儀態姣好,不知道的,還以為出身什麼名門大族。
可蕭玄徹盯著她清冷疏離的麵色,想的卻是她剛剛的笑麵如花。
果不其然,到了他麵前,便又是這一本正經的模樣。
他忍不住笑問:“霍小姐,怎麼說我們也相識多日,交情甚篤,你不必如此拘謹。”
薛綰淡淡道:“殿下,我不過平民百姓,不敢逾越。”
她越是正經,他就越是想逗她。
“哦?今日淩雲淮、柳家的那些人都會在宮宴上,本殿很好奇……”
“殿下無需好奇,緣分已儘,再見便是陌路人。”薛綰直視著蕭玄徹,她沒興趣給人看熱鬨。
她現在看出來了,他讓她跟著一起進宮,就是想看戲而已!
她也知道,淩家人若再宮中見到她,少不得要起事端。
薛綰擰眉,眼裡閃過一絲不虞,稍縱即逝,可還是沒蕭玄徹捕捉到了。
她再生他的氣。
那也好過無波無瀾,小小年紀,跟木頭人似的。
他牽了牽唇角,從果盤裡揪了一個瑩潤的葡萄遞給她,薛綰瞧見他這舉動,直接扭過了身子,不再看他。
蕭玄徹驀地笑出聲,全天下,唯有她敢這麼對他,還口口聲聲說什麼平民百姓不敢逾越,她膽子分明大的很!偏偏,他還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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