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綰察覺到他的不悅,以為他是怕自己給他惹麻煩,後收拾好心情站回他的身後。
猛不丁的聽見他說了一句:“他值得你這般沒出息嗎?”
沒出息?她看自己爹爹怎麼就不值得了?怎麼就沒出息了?
薛綰莫名,想回嘴,突然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淩雲淮……她明白了,九殿下誤會了。
可偏偏她還沒法解釋的清楚,這要怎麼解釋?
乾脆沉默不語了,隨即聽到蕭玄徹冷哼一聲。
薛綰:……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因著蕭玄徹鬨脾氣這一出,薛綰更是看都沒再去看淩雲淮一眼,可她不看他,淩雲淮卻皺眉望著跟著蕭玄徹的侍女。
雖然戴著麵紗,可他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來自己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
他不解,為何霍綰會跟著這位向來冷漠無情的殿下身邊?
她怎麼又跟這位殿下摻和上了?他神色倏地陰鷙下來,竟完全沒有注意到跟著柳節度使走進來的柳如意,正在衝著他微笑。
終於,一片寒暄中,傳來一聲洪亮的:“陛下到!”
所以人起身低頭弓腰,大蕭國才五十來歲看著正值壯年的皇帝陛下緩緩走了進來,殿內靜寂無聲,皇帝陛下竟先走到柳節度使麵前,笑了聲:“愛卿,平身。”
旋即,龍袍一甩,坐在了最高位的龍椅上,語氣淡淡卻滿是威儀:“眾卿平身。”
“今日宮宴,都不必拘束。”
話落,柳節度使帶著家小上前拜見,皇帝笑的慈和。
“柳節度使這是專程進京辦婚事的吧?”
柳節度使笑嗬嗬道:“那自然是先來拜見陛下,順帶的,送小女出嫁。”
“哦?”皇帝陛下聞言反而頗為莫名其妙的看了一樣正襟危坐的薛相,“薛相覺得這門親事,如何?”
薛相終於把眼神落在了柳節度使身上,以及他身後的柳如意,他麵不改色,過了一會兒,才淡淡道:“甚好。”
“哪兒好啊?”皇帝問話,所有朝臣都倒吸了一口氣。
陛下這是何意?難不成,是不看好這婚事?
柳節度使臉上的笑意都收斂了,柳如意萬般緊張。
所有人都不解皇帝為何特意問薛相的意見,而蕭玄徹身後的薛綰卻繃緊了身子,她骨子裡有點發涼,隻能想得到一點,那就是陛下一定清楚她非霍綰!
若輕拿輕放自然無事,若陛下對父親不滿,那她這就是欺君之罪!
薛綰憂心的望向父親,所有人都在看著薛相,等著他回答。
薛丞相卻不看任何人,隨意道:“天造地設,便為好。”
皇帝聞言,笑了,笑的人根本猜不透皇帝在想什麼。
隨後,皇帝才溫和道:“薛相都說好的婚事,那就自然是好。”
此話一落,柳家人和淩家人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薛相爺摸著胡須,一派坦然。
薛綰也跟著鬆了口氣,陛下好像沒有怪罪父親的意思。
隨即她才反應過來,她好像真的沒有因為淩雲淮要成親而難過,隻是覺得時過境遷,原來真有人可以曾經親密無間,後來比陌路人還不如。
但要她恭喜,她還是做不到的。
誰知九殿下愣是見不得她安靜,給她遞了杯酒,“消消愁。”
薛綰擰眉:“民女沒有愁。”
“沒有愁你那眉頭皺的跟石頭似的,”蕭玄徹取笑她。
薛綰本不想理他,誰知,他突然懶散往後一靠,收撐在地上,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道:“本王原以為你在意的是淩雲淮,可剛剛陛下問話,你的目光隻看著薛相。”
“嘖嘖,你說說,你與薛家,到底是什麼交情?”
薛綰瞬間渾身一緊,警惕的看著這位實在太敏銳的九殿下!
他目光太毒辣,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她,姿態輕鬆,問的話卻讓薛綰無法作答。
她不能說,她的身份眼前人更是不能知道,陛下至今未立儲君,她若是薛家女,就決不能與皇子親王走的太近,否則隻會給薛家引來無儘的麻煩。
麵對著蕭玄徹的試探,薛綰張了張唇,突然腦子一抽似的,來了句:“民女欣賞薛相之風。”
蕭玄徹:……
他沒聽錯吧?她在說什麼?她欣賞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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