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湖的就兩個,一個禦史大夫家的千金,一個……則是貧民百姓。
他們不敢過問一個貧民百姓是為何進的宮,也不敢想如果隻是一個禦史大夫家的千金落水,清怡郡主可不會被押到陛下麵前。
“薛祁言。”皇帝沉聲喊了一聲。
薛祁言上前,一五一十也不添油加醋,把事情來龍去脈說的清清楚楚。
皇帝沒說話,殿內一片靜寂,人人自危。
皇帝倏地笑了聲,“一個個的,皇室郡主,名門貴女,竟聯合一起謀害一個平民百姓,你們的臉,往哪兒擱啊?”
這話臊的群臣沒有一個能抬得起頭的。
清怡郡主鬥著膽子道:“皇帝舅舅,是這孤女不知羞恥的蠱惑九哥哥,清怡這才看不過去,隻是想小懲大誡一番,讓她識趣。”
薛祁言卻怒目而視:“小懲大誡?用得上鶴頂紅,以及推人墜湖?郡主眼裡,人命如螻蟻吧。”
清怡郡主一窒,辯解道:“皇帝舅舅,她不是沒什麼事嗎?太醫都看過了。”
所以沒事就可以息事寧人了?薛祁言幽冷的盯著清怡郡主。
皇帝掃了她一眼,又看了眼憤怒的薛祁言,他把茶盞放下,站起身,龍威逼人,他走到清怡郡主麵前。
清怡連忙垂下頭,臉上卻全是底氣。
皇帝舅舅不可能為了一個賤民罰罪她的。
“杖責二十,閉門思過半年。”
話落,清怡郡主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皇帝。
“你若對朕也膽敢有不滿,就讓你的好靠山,來尋朕。”他轉身回到殿上,揮手:“拖下去。”
皇帝對外甥女也沒有手下留情,群臣和貴女們更膽寒了!
這下他們是真的意識到,帝王一怒,任憑你再有靠山,也沒用。
群臣們連忙下跪請罪,皇帝丟給薛祁言:“大理寺卿,你們自行處理去吧。”
“是!”
薛祁言大步離開,皇帝遣來小公公,“去,給老九傳個話,問問他可滿意。”
小公公弓著腰離開,皇帝摸著胡須,眸光深遠,一向誰也入不了眼的老九,居然會護著一個女人。
嘖嘖,人若是有了弱點,那就不是無堅不摧的了。
他抿了一口茶,心情又頗為好。
陳家人小心翼翼的把還昏迷未醒的陳荷接走了,隻可惜,是連夜送往大理寺。
她雖然也跟著落水差點出事,可她是真正付諸行動謀害人命的人,進了大理寺,這個女兒就算是廢了。
陳家人再是不舍,也不敢再生事。
偏殿裡,薛綰夜裡起了燒,睡得極度不安穩。
“殿下,薛二少求見。”
蕭玄徹看著來人,麵沉如水。
薛祁言望著妹妹的樣子,很是心疼,當年阿綰在宮中落水險些丟了一條命,才被送去揚州休養,阿綰怕水。
今日,她明明落了水,卻還強撐著,一定很辛苦。
他想接走妹妹,可肆意坐在床榻邊的九殿下,居然一直守著妹妹,他不由懷疑這位九殿下,莫不是看上了……
“你與她,是何關係。”蕭玄徹淡淡的問,時至今日,他要是還不知道霍綰在薛祁言心中的特殊,就是個豬。
欺君之罪不敢,欺瞞九殿下,亦是難。
薛祁言閉了閉眼,實在沒辦法,出聲道:“殿下,薛家三子一女。”
蕭玄徹挑眉,倏地想起什麼,他似是剛想起來,覺得有點不敢置信,又覺得該是如此。
薛家小女……那個小豆丁?什麼時候長這麼大了?!
揚州……
對。怪不得她總自稱自己是揚州人士,當年薛家女出事,好像送去的就是揚州。
所以,她根本不是什麼孤女,而是薛家的掌上明珠。
怪不得,怪不得。
蕭玄徹一直覺得她身上不對勁的原因原來在這裡,哪家孤女能像她一樣,會做生意,會武,一身冷清怎可能是小門小戶養出來的。
竟是她!
以前才到他腰間的女孩子,如今竟……
他眸光深了深,看向她的眸光意味不明。
薛祁言啟唇:“殿下,既如此,可否讓臣帶走她。”
“不可。”蕭玄徹猶豫都不帶猶豫的拒絕。
薛祁言氣急:“殿下,她落水後會一直癔症。”
“恩,神醫正好還在本王府中。”
“不是……”薛祁言覺得離譜:“您為何不放人。”
蕭玄徹抿唇,霸道無比,“不想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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