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祁玉和霍無塵都看愣了,還是阿符很有眼色的趕緊走上前來道:“兩位少爺趕緊去收拾包裹吧!”
阿符把人推走,院子裡就剩下蕭玄徹和薛綰了。
他叫她什麼?阿綰?
她沒聽錯吧……
她如玉的臉上漸漸染上寸寸緋色,倏地,她一把推開人,往後不自在的退了兩步。
“殿下,彆開我玩笑了。”她實在有些捉摸不透這位殿下的行事作風。
瞧著她不自在的模樣,蕭玄徹心情好了幾分,閒聊道:“金樽園開的不錯。”
他聊正事,薛綰就也正色了起來,“也是乘了殿下的東風。”
“可現在滿上京的人都在懷疑金樽園幕後是本王。”
他看向薛綰,想瞧瞧她什麼反應,誰知薛綰毫不在意:“無所謂,懷疑也好,猜測也罷,又礙不著金樽園半分。”
她好似是真一點不介意被卷入與他有關係。
蕭玄徹勾唇笑了笑,他是天家人,多少人想攀附,可看著有多風光無限,背裡就有多危機四伏。
想攀附他的多,想要他命的就更多。
比如薛家,從來就與皇子們涇渭分明。
那她呢?她亦是薛家女。
她不怕嗎?
薛綰感覺得到九殿下是在試探她,她眉宇蹙著不解:“殿下,我對您並無懼怕,反倒是欠的頗多。”
一樁樁、一件件、越欠越多,都快要數不清了!
她苦惱的反而是這些恩情該要怎麼還得清,若九殿下明碼標價倒還好,最怕的是他再這樣子意味不明的瞧著她。
蕭玄徹望著她,最後有點莫名的唏噓:“你……到底是怎麼嫁的人?”怎麼腦袋這麼榆!一點不開竅似的。
蕭玄徹捫心自問他上趕著的事做的不少了,她硬是無動於衷。
他突然問:“今日淩雲淮大婚……”
薛綰仍舊那般看著他,恩?所以呢?
蕭玄徹忽地抬手扶額,唇邊溢出清淺的笑。
顯然是真的愉悅。
她這反應,確實取悅到他了。
她的不在乎,她的榆木腦袋,她的不開竅,似乎也開始變得可愛了起來。
蕭玄徹靠近她,薛綰下意識往後退,身子抵到柱子上,他低頭,眸光幽暗。
“殿下……”薛綰擰眉,她現在是真的覺得這位殿下不太正常了!
他盯著她的臉,幾乎能看見她臉上細膩的容貌,緋紅的唇,以及那雙平日冷清,眼下卻染上急色的清眸。
她眼裡,倒映著他。
蕭玄徹的眸光寸寸落下,如同慢慢描繪一般。
直到……看出她快忍不住時,才抬手從她發絲上捏起一根柳絮,“沾東西了。”
他退開瞬間,薛綰一口氣鬆了下來,目光落在他指尖上的小柳絮上。
沾東西了可以告訴她的啊,為何要……為何要親手替她拿下來。
這過於親密……
再榆木,薛綰也不是徹底不通情愛的姑娘。
她猶猶豫豫的張唇看著九殿下,直到蕭玄徹笑著問:“想說什麼直說。”
薛綰抿唇,板著小臉:“我是休過夫的女子。”
九殿下歪頭看著她,示意她繼續說。
薛綰鼓起勇氣,豁出去道:“殿下還是與我保持距離的好,省的被人誤會了!”
蕭玄徹臉上笑意瞬間就淡了。
見他臉色不渝,薛綰忙道:“是您讓我直說的。”
“聽說金國公主的使團已經在趕往上京的路上了,殿下還是彆害我了……”她可不想又莫名成為他人眼裡的眼中釘肉中刺!
上次宮中落水,清怡郡主的針對,是因為誰,她也從二哥那裡知曉了!
薛綰正色的看著蕭玄徹:“殿下,清怡郡主也好,長公主也罷,或者金國公主,我隻是一個平民小百姓,招惹不起的。”
蕭玄徹:……
他差點氣的咬牙,小騙子裝的還挺像!
一口一個平民女子,她可真是把現在這個身份牢牢刻在了心中。
蕭玄徹瞬間冷笑,“你且放心,什麼勞什子金國公主,欺負不到你頭上來。”
“那就好,”她甚至還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她不是不敏感,她還挺通透,找出亂七八糟的借口來提醒他越距了。
蕭玄徹沒有被人拒絕過,當然,他也沒有靠近過其他女子的經驗。
薛綰不知是哪裡入了他的眼,他隻是很喜歡靠近她,喜歡她的氣味,她的神情,她故作平靜下的小動作,喜歡她對著薛祁言他們那種毫無芥蒂的笑。
當然,她在他麵前,像隻小刺蝟一樣豎起的刺,他也很喜歡,想一點一點讓她自動放下戒心,靠近他。
可是,她聰明的很,危險的事情,那是一樣不做。
蕭玄徹板著臉負手離開,阿符明顯看見自家主子這是又被氣狠了。
也不知道主子哪來的耐心,明知道是來碰刺,偏偏總是要來霍小姐麵前自討沒趣。
“姐,我走了……”薛祁玉抱著包袱,一臉戀戀不舍。
其實他想了下,還不如南下揚州呢!那九殿下,看著就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