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把阿喜支使走了,薛綰才歎了一口氣。
這都什麼事啊。
她倒也不傻,這些謠言應該都跟柳家有關係。
謠言散布之快,背後的推手估計也不少,都是拿她的身份借題發揮,衝著九殿下去的。
九殿下應該自有應對之策,隻是她又要受一些波及。
夜色微涼,她趴在欄杆上望著淺月。
倏地,一個黑影翻牆入地。
薛綰倏地警惕的望過去,來人摘下黑色布巾,露出帶著刀疤的臉。
薛綰起身,防備的盯著他。
沈尋山。
“彆擔心,我沒有惡意。”沈尋山一步步走過來。
薛綰凝眸望著他。
“我今夜就會離開上京。”
“所以呢?”薛綰冷冷回道,沈尋山來找她,就很不尋常。
沈尋山大刺刺的往台階上一坐,看著夜色,他身上受的傷不輕,又躲避柳家的滅口,倏地,他捂著胸口悶咳了幾聲,可見內傷嚴重。
薛綰微微鬆了一點心防。
“我沒有信得過的人,”沈尋山歪頭笑看著她,“能來拜托一件事的,居然想來想去隻能來找你。”
“我們也是敵人。”
他是土匪,她是俘虜,她都懷疑他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見薛綰無語的樣子,沈尋山莫名笑了笑,毫無防備的把身子往後一撐。
“作為交換,我送給你一樣東西。”
薛綰挑眉,不懂他賣什麼關子。
“是那位九殿下和薛大人都很想要的東西。”
他一句話讓薛綰倏地變了臉色,冷著嗓音道:“那為何不直接給他們?”
沈尋山搖搖頭:“我不信任他們。”
“嗬,你不信任他們難不成你還信任我。”
“不知道,賭一把吧。”他無所謂的聳聳肩,“這東西現在不能麵世,我現在交給他們,我早就沒命了。”
“我交給你,來日你能派上用場的,到時候我要是還活著,你保我一命應該不難,到時候我要是死了,我娘的靈位在黑風山上,勞煩您每年派人去給我娘燒點紙錢和香火啥的。”
他說的隨意且平淡,卻好像人這一輩子也就這點值得惦記的事情。
薛綰沉默,薛祁言飯後閒聊有與她隨口說過幾句沈尋山出身邊疆難民,他母親也在逃難過程中被羞辱而亡。
後來他雖然落草為寇,但也沒劫過窮人,沒欺辱過婦女。
是以,薛綰最後道:“好。”
沈尋山倏地就笑了,“行,這份恩我記下了,有機會來日再還,至於那東西在……”他聲音微低。
話落,他趁著夜色,翻牆離開。
薛綰望著他的背影,尋思了下,既然那東西現在不適合麵世,那就說明那東西牽扯太廣,動搖國之根本,既如此,她不急著去取。
沈尋山會來找她,出乎她意料,這事,最好也彆為人所知。
隻是……薛綰望向夜色中,總覺得有人在暗中守住她,沒有惡意,所以她沒有管過。
沈尋山……應該也是知道的。
薛綰眉頭微蹙,不該是二哥派來的,那就隻能是那位殿下……
薛綰一點沒猜錯,剛剛所發生之事,很快,影子就去親王府彙報了。
沈尋山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完整的複述給了九殿下。
“但是他說的東西在哪兒,聲音太小,聽不清。”
蕭玄徹漫不經心道:“不重要,留給她就是。”
“但那應該是事關殿下一直想要查出那些人的證據……”影子話還沒說完,蕭玄徹倏地掃了他一眼。
他立馬噤聲。
“退下。”蕭玄徹臉上無波無瀾。
待影子退下,他站起來,在窗下月光下隨性畫了一張畫,幾筆就勾勒出佳人身姿。
正是薛綰。
那些酸腐詩人有句話說的是沒錯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怎麼就那麼上了心呢。
那些謠言,是衝著他來的,中傷的卻是她!
他眸光閃過冷色,他的人,不用吃苦頭。
這句話,並不是說來玩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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