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個時候,阿喜從後麵撲了過來,死死地攔在床前,不容人靠近。
“賤婢,你要找死!”
長公主厲喝一聲。
阿喜護主急切,也顧不得上下尊卑,言辭懇求。
“求長公主暫緩片刻。事情鬨到這裡,阿喜也不敢奢求什麼,隻求長公主能稟報皇帝,且由皇帝發落才好。”
好一個丫頭!
到這個時候,還想找人來幫忙,另外她是在暗示自己沒有發落的權力嘛?
長公主嘴角輕笑,臉上卻越加的冷意森森。
“多虧你提醒,本公主已經派人稟告了太後和皇帝,隻怕很快就到了。”
話音未落,隻聽得外麵一陣腳步雜遝。隨即,有公公的聲音傳了進來。
“皇帝駕到!”
“太後娘娘駕到!”
一時,房間內安靜異常,仿佛空氣都靜止了。
長公主撇了一眼阿喜,意味不明。
她轉身迎了出去。
“給皇帝,太後請安!”
長公主規規矩矩地行禮。
果然進來的是皇帝和太後。
早有太監忙忙地搬了椅子請皇帝居中坐下,太後相陪。
皇帝卻不急著發話,而是由著太監倒了一杯茶,穩穩地小啜了一口,然後放下杯子,目光卻不看向那張彌漫著醜事的大床。
“這麼晚了,你急著把朕請過來什麼事?”
皇帝閒閒的目光撇了長公主一眼,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長公主起身,原本慍怒的臉上已經恢複了平靜。
“關乎蕭國顏麵,由不得不驚動皇帝和太後。”
“哦,倒是什麼事你快說來聽聽。”
太後也發話了。
沒有什麼事比國家的顏麵更加重要了。
長公主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了床上的金國大皇子。
“大皇子,請正衣!”
此時的金國大皇子酒也醒了一半,興趣也完全下去了。
倉促之中,褲子差點套在頭上。
好一會兒,才算整理好衣服滾下床來。
“拜見皇帝和太後娘娘!”
在磕頭的時候,帽子也沒有戴好,直接滾落在地上。
忍不住,有人低低嗤笑了一聲。
皇帝目不斜視,依舊是板正的一張臉。
“平身吧。”
語氣依舊四平八穩。
金國大皇子慌不迭地從地上爬起來,侍立在一側。
隻是金國終究不如蕭國,大皇子也沒有太多的禮法約束。
不等皇帝發話,他就急急開口辯解了。
“這件事和我無關。是郡主把我叫過來的,說有人願意自動獻身,隨我去金國。我想我可是金國大皇子,我們金國富庶有餘,貪求富貴也是人之常情。”
他說得有些語無倫次,但好在大概意思說清楚了。
皇帝沉著臉沒有說話。
太後卻忍不住了,臉色黝黑,憤然問道:“誰這麼厚顏無恥?我們蕭國也算禮法森嚴,怎麼會有這般不知進退的女人?”
長公主沒有回答,眼角的餘光卻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阿喜。
阿喜的頭垂得更低了,似乎要鑽到地底下去。
太後何等聰明,豈有看不出來的道理?
她嘴角輕笑,譏諷的意味更濃了些。
“看來是你了。我問你,你是何人,床上又是誰?”
這種事情皇帝不好問,太後卻可以。
可是,皇帝和太後進來的時候,想必已經知道要去哪裡了吧?為何又有此一問呢?
或者她就是想讓阿喜自報家門,自取其辱。
阿喜默不作聲。
長公主卻忍不住了。
“太後問你話呢,你還不老實回答?”
威嚇之下,阿喜孱弱的身體由不得抖了一下。
“我,是阿喜,這是我家小姐的房間。”
“你家小姐又是誰?”
“我家小姐……”
阿喜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有說出薛綰的名字。
忍不住,長公主慷然回道:“回太後的話,她家小姐就是鄉主霍綰!”
“霍綰?原來是她,也難怪,休夫都可以,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呢?”
說著,太後的目光看向了皇帝,語氣裡很有些不滿。
“不是本宮心性小,說來也是皇帝縱容了些。我們堂堂大蕭,何曾出過這樣的事情,傳了出去,倒要被彆國恥笑!”
“誰說不是呢?一開始我就看著她不像是守規矩懂禮節的,倒是我們家清怡,性子雖急了些,但終究是皇家人,做不出這樣廢人倫,沒廉恥的事情。”
皇帝依舊沉吟不語,慣常的平靜,看不出一點的波瀾起伏。
“皇帝,惠寧說得不錯。清怡那孩子我們是看著長大的,雖驕縱了些,但卻有禮法,收回郡主封號是不是有點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