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麼一哭訴,所有人認為卻是這麼一回事。
城主原來是淩家的夫人,後因淩雲淮從邊疆帶回了柳如意。
城主霍綰一時義憤,做了一件舉國震驚的大事———休夫。
如此,城主和淩夫人算是宿敵。
而今,淩夫人有了身孕,全上京人幾乎都知道了。城主難免會心生嫉恨,所以有此下策也是情理之中。
“那個端茶的丫環呢?”
有人問了一句。
對啊,既然茶有問題,那麼當然要詢問一下當事人了。
那個端茶的丫環名叫春秀,原是金樽園的人。
“把她帶過來。”
麵對柳如意的指責,薛綰始終平靜如常,並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
很快,那人就回來稟告說,春秀服毒自儘了。
畏罪自殺?
“我看或者不是畏罪自殺,若是殺人滅口呢?”
柳如意冷冷地說了一句。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麵之詞,我倒想知道你可有證據嗎?”
薛綰目光如炬,犀利異常。
“我,我當然……”
柳如意語噎。
就在這時,乍聽得外麵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隨即,淩老夫人由淩雲淮扶著踉踉蹌蹌地走了進來。
“如意啊,如意,如意呢?”
柳如意忙從軟椅上起來,掙紮著迎接老夫人。
隻聽噗通一聲,柳如意隻跪在淩老夫人麵前,禁不住眼淚隻往下流。
“老夫人,如意有罪,如意對不起淩家。”
淩老夫人眼前一黑,差點背過氣去。
淩雲淮忙讓她坐下,又是抹胸口又是掐人中,總算讓她蘇醒了。
“我可憐的孫兒啊,都是老身的罪過,沒臉活了,就是到了地下如何見淩家祖宗啊?”
“聽說如意是喝了這裡的麝香茶所以才流產了。”
淩雲淮凜凜地瞪了一眼薛綰。
“好,很好!”
淩老夫人連說兩個好字,然後驟然起身一把拉住薛綰。
“你這殺人凶手,當初我就看你不是好人。果然是人窮誌短。我早該知道像你這樣身份的女人,就不會有好心。走,我們進宮見皇帝去。”
當初她為什麼要嫁入淩家,不就是看中了淩家的地位嗎?
要知道她可是一介平民,何德何能進入淩家?
由此可見她心機之深。
休夫羞辱淩家!
讓淩家丟人都丟到蠻國去了。
現在呢,又對未出生的胎兒動手腳,真是孰可忍不可忍!
今日裡,她誓要讓這個賤女人一命償一命才行。
否則,她就不算白活了這麼多年。
“不必,我自己會走。”
薛綰甩開了她,冷然說了一句。
明知道躲不過,不如直接麵對。
於是,一行人從乾龍門進去,徑直去了養心殿。
因為淩老夫人手裡拿著丹書鐵券,也沒人敢攔著,直接放他們進去了。
最近政務繁多,忙了一天,皇帝好不容易才回到養心殿,閉目剛要休息一下。
不想就有太監進來,低低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瞬間,皇帝睜開雙目,翻身起來。
“讓他們進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片刻間,淩老夫人,柳如意,薛綰,還有淩雲淮魚貫而入。
自然的,淩老夫人,柳如意,淩雲淮在大殿左側跪下。
薛綰則跪在了右廂。
跪拜之後,皇帝吩咐他們起來說話。
因為淩老夫人年紀大了,所以特彆賜座。
“今日又是為了什麼?”
皇帝臉色陰沉,語氣不豫。
淩老夫人未語先落淚。
“老身活了六十多歲,千盼萬盼才盼來了一點淩家血脈,就這麼夭折了。”
說著,她一雙渾濁發黃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薛綰。
“都是她,她這個殺人凶手!皇帝一定要為老身主持公道啊。”
她將懷中的丹書鐵券拿出來,動情萬分。
“想當年,淩家太爺隨太祖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太祖感念,所以賜下這丹書鐵券。傳至雲淮這一代,身為統領,也在邊疆做事兩年多,戰場上撿下一條命。我們淩家,就算沒有功勞還有苦勞。”
皇帝微閉雙眼,一副沉沉欲睡的神態。
這些他聽多了。每個臣子上來都會這麼表白一番,不厭其煩。
淩老夫人隻好轉移話鋒。
“我們淩家幾代單傳,好不容易才有了這麼一點骨血,還沒見落地呢就沒了。這都拜她所賜。老身今日豁出去這條老命,誓要討個明白。”
終於,皇帝睜開雙目,依舊是輕忽忽的眼神,看著薛綰。
“你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