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至始至終,她一直在賣關子,但實際上她每一步都是計劃好的。
“不過若是要扳倒薛相呢?若是私交皇子,圖謀不世之功,這個賭局自然夠大了。”
皇帝不怒反笑。
此卻是震怒之前的表情。
八皇子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厲聲嗬斥:“汙蔑!你是要反了是嗎?這裡是什麼地方,由得你胡說!”
八皇子的氣場很大,不遜於九殿下。
若是彆人,估計早嚇趴了。
隻是薛綰可不是彆人,她神色如常,嘴角竟然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
“八皇子說得對,民女確實是胡說,不過也是聽來的胡說。八皇子有興趣聽聽嗎?”
八皇子也意識到了,此時,他正被眼前這個女子一點點牽著鼻子走,可是不走還不行,倒像是露怯怕她了不成?
“你說!”
八皇子冷冷地說了一句。
“民女說不來,還是請皇帝讓他上來吧。”
又有人證了?
之前上來仵作劉一刀,現在又是哪位?
“宣!”
皇帝臉色沉如水,冷聲說了一個字。
局勢到了這裡,其實,對於他來說,已經猜到大概結局了。
能坐到這個位置,智謀權詐之術,遠不是他人所能比擬的。
隻是,更多時候,他也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不一會兒,進來一個人也是倒頭就拜。
“譚正叩見皇帝!”
譚正?
在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八皇子感覺整個大殿都在旋轉,眼前一暈,差點沒站穩,一頭栽倒在地上。
完了,他知道今日是真的完了。
“你就是大蕭國名士譚正?”
皇帝看著他,問了一句。
譚正這個名字早已名震朝野,隻是見到本人,皇帝今日也是第一次。
“正是。”
“起來說話。”
畢竟是名士,皇帝還算客氣。
“謝皇帝!”
譚正站了起來,侍立在一旁。
“八皇子,沒想到我們今日在這裡見麵了。想當日,我和李相在八皇子府內飲酒。府內的酒真是不錯,您信口說道,等皇帝千秋之後,本皇子坐了皇位,定當命李相獨攬朝政,隻設一相如何?”
譚正果真是名士真風流!
他搖頭晃腦,抑揚頓挫,學著八皇子的語氣說話。
隻聽得噗通一聲,八皇子跪在了地上。
“父皇饒命!兒臣有罪!”
說此等話,可是謀逆大罪!
皇帝素來猜忌心重,又關乎至高權力,即使是親生父子,也容不得他人覬覦!
“這麼想坐朕屁股下麵的這個位置嗎,迫不及待了嗎?”
皇帝聲調依舊冷靜,並沒有太多的起伏。
但八皇子的臉上卻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渾身篩糠不已。
“兒臣不敢!兒臣醉後罪言,還請父皇饒命!”
“饒你!等你來弑君殺父嗎?”
皇帝猛拍了一下桌子,驀然,皇帝聲音重了許多。
八皇子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砰砰砰在地上磕頭不止,隻把腦袋都磕腫了。
“皇帝,八皇子喝多了多說幾句話,何必介意呢?八皇子生來孝順,並不曾有過不軌行為。何況八皇子聰明睿智,在朝中多有威望,請皇帝三思!”
不由得,長公主也跪了下來。
“清怡求皇帝饒八皇子一命!”
太後也起身說道:“哀家自小看著玄煜長大,他心地純良,皇帝萬萬不可多加猜忌,傷了自家骨肉的心。”
皇帝起身冷笑。
“好一個心地純良!你若想坐這個位置,朕現在就給你如何?”
“打死兒臣也不敢!”
生死之間,一向以風流倜儻自詡的八皇子早已沒了之前的風度。
皇帝卻不理會他,目光如炬,在幾人身上來回掃視。
仿若是被一把無形的箭擊中,幾人不由得都打了一個寒戰。
“你們一個個做得好事!隻把朕當傻子呢!”
隨即,皇帝暴喝一聲:“來啊,聽朕宣旨!”
李相似乎已經預料到了結局,眼前一黑,先暈了過去。
皇帝卻不管他,依舊冷聲說道:“免去李明顯左相職位,今世永不得入朝為官!貶蕭玄煜為庶民,發往南疆充邊。薛朝印官複原職!”
最後,皇帝把目光轉向薛綰,振聲說道:“薛綰聽旨!薛綰拜皇後為乾女,升為綰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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