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琴笑吟吟地說了一句。
今日是報賬的日子。沒有特彆情況,小姐都會準時到的。
這幾月,金樽園的進賬真是不少。
水琴私下揣測,若說這上京最有錢的主兒,隻怕就是自家小姐了。
誰以後要娶了自家小姐,那才是富可敵國呢。
正說著,不想聽得一陣腳步聲,正是薛綰到了。
“請你家小姐過來,本王有話和她說。”
不知為什麼,今天的九殿下和以前不一樣。
衣服簇新,一派皇家貴胄公子的打扮,神態也很莊嚴,竟沒有一絲之前的閒散狀態。
“水琴明白。”
水琴出去後,片刻間,請得薛綰進來。
“九殿下好!”
薛綰依舊婉婉地行禮。
“不必多禮。今日說起來,公主和本王卻是一樣的。”
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他用公主來稱呼自己,而他呢,卻是皇帝的九皇子,從倫理上講,他們卻是輩分相同。
等薛綰坐好,蕭玄徹從身旁拿出一個古色古香的沉香木匣,輕輕地推到薛綰麵前。
薛綰隻是掃了一眼,卻並不打開。
“九殿下何意?”
“你打開就知道了。”
薛綰打開那個木匣,裡麵卻是一枚做工精細的鸞鳳和鳴簪子。
隻看一眼,薛綰就知道此簪子價值連城,非等閒物品。
“送你的。”
“這麼貴重,薛綰無功不受祿,不敢收!”
“比起彆的訂婚禮,這還算是差些意思。”
蕭玄徹的聲音沉穩,但薛綰卻感覺腦袋嗡的一聲大了起來。
嘛玩意兒?訂婚禮?
他不是開玩笑吧?
貞靜如薛綰,此時也怔住了。
九王不愧是九王,做事不循禮法。
“薛綰更不明白了。”
薛綰合上木匣,卻又輕輕推了回來。
驟然,蕭玄徹靠近過來,目光熠熠地盯著她的眼睛。
“本王沒說清楚嗎?本王要娶你!”
這次確實夠直接。
這功夫,薛綰也就穩了下來。
她淡然一笑。
“九殿下說笑呢?薛綰曾是他人婦,無德無才,不堪配九殿下。九殿下何等英姿,大蕭國多少女子,都希望嫁進九王府。九殿下還是另擇賢淑有德女子才好。”
彆說進王府做王妃了,就是可以進府做掃地丫環,她們也是極願意的。
“本王非你不可!”
蕭玄徹擲地有聲,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
“薛綰高攀不起!”
薛綰小臉板正,也很嚴肅。
從淩家出來還沒多久,她再也不要相信男人。之前已經被騙過一次,她絕不會重蹈覆轍。
同樣的坑進去一次也就夠了,還要再進去一次,那豈不是蠢?
“隻怕這事由不得你!本王這就上表皇帝,請求賜婚。”
“那薛綰就逃婚!”
義氣上來,薛綰也賭氣懟了一句。
蕭玄徹嘴角勾勒,冷笑。
“網裡的魚,你認為能逃到哪裡去呢?”
他網裡的魚,無論如何也不會放走的。她逃到哪裡,他誓要追到哪裡。
不過,薛綰沒想到,他這次是來真的了。
從金樽園出來,蕭玄徹徑直進宮,見了皇後。
他知道皇後和薛綰的關係,彆人的話不聽,皇後的話總要聽的。
其實平日裡,蕭玄徹和霍皇後的關係並不熟。眼下,為了切身關係,卻不得不來求她一次。
霍皇後住在靜安宮。
通報之後,皇後吩咐覲見。
“九殿下今日何事到訪?”
皇後率真的性子倒是和薛家同出一脈,並不寒暄。
既如此,蕭玄徹也並不繞彎子,開口直言。
“玄徹請皇後賜婚!”
聽到賜婚這個詞,皇後一怔。
她明白了他的來意,沉吟片刻,方才緩緩說道:“阿綰性子和她人不同,行事乖張,不附和王妃人選,九殿下還是另擇她人吧。”
“玄徹此生隻是認準了她,眼內心內再無彆人。”
第一次,皇後見他如此果決。
終於,皇後歎口氣。
“九殿下先回去吧,等本宮問問薛相意思再說。”
此事涉及薛家,她一個人也做不了主。
“還望皇後多加周旋。”
說完,他才走了出去。
接著,皇後命人把薛朝印請進宮來,問他意見。
沒想到薛朝印果斷拒絕了這個提議。
伴君如伴虎!薛家位高權重,已遭皇帝忌憚。
官中,早上還官帽高高在上,晚上就可能人頭落地。彆的不說,且看李明顯,說免就免。
“皇後進宮十餘年,位及至尊,可開心否?”
薛朝印定定地問了她一句。
皇後沒說話,隻是長歎一口氣。
“作為父親,我希望阿綰不再進入權力漩渦之內,開心地做自己就好。”
皇後點頭,此事就此作罷。
恰這時,隻聽得門外政事鼓響。
不多不少,正好三通。
朝中有重要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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