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隱地感覺有些不對勁,可一時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希望隻是她多疑才是。
次日,阿喜出府采買一些臨行物品,不想很快她就匆匆回來了。
一夜之間,幽州城十成倒有六七成的人腹瀉,上吐下瀉,很是嚴重。
聽了這個消息,薛綰也感覺吃驚不小。
如果腹瀉隻是偶然事件也就算了,眼下卻不是,她總感覺事情不簡單。
更讓她們沒想到的是,府內也有人開始腹瀉。薛祈年竟然也病了。
而這時,城內有巫師名叫都兒呼呼突然站了出來,聲稱這是天降瘟疫。
這個都兒呼呼也不知她來曆,隻是有一天突然自稱開了天眼,被天神賜名為都兒呼呼。
都兒呼呼占卜很靈驗,以至於口耳相傳,卻成了幽州本地最有名的巫師。
“有人觸怒了瘟神,所以瘟神降下了瘟疫。”
她站在城中,翻著白眼,喃喃自語。
聽了她的話,更多人深信不疑。
眼前的腹瀉說是瘟疫最合理不過了,否則怎麼會全城腹瀉?沒有道理啊。
“要怎麼才能讓瘟神息怒呢?”
“對啊,我們情願貢獻犧牲祭祀。”
以前沒遇見這樣的情況,一般都是準備犧牲用品,獻祭給瘟神也就是了。
“多少銀子都行的,隻要讓瘟神息怒。”
哪知道都兒呼呼越加癲狂不已,又跳又叫,狀似憤怒,真若是天神附體一般。
“此事出自府衙,有皇親和蠻人勾結。除非此人交給蠻人,否則瘟疫不散。”
府衙的皇親,隻有九殿下和綰公主。
而和蠻人勾結的人隻有一個人,那就是綰公主。
原本,幽州城民對綰公主就不喜歡,這下越加的憤概,圍堵府衙,勢必要交出綰公主。
眼見侍衛親兵也攔不住城民的燥怒,隻好請出了柳節度使。
“息怒,大家息怒!綰公主呢,已經上交朝廷,擇日就要離開幽州,請大家稍安勿躁。”
隻是他這樣的解釋並沒有讓大家息怒,而是更多人跳了出來。
“都兒呼呼說了,綰公主要交給蠻人。”
“對啊,天降瘟疫,隻能這麼做才能讓瘟神息怒。”
幽州處於北疆,和蠻國交界,所以民風彪悍,不開化,深信巫術。
“大家不要相信那些謠傳,一切自有朝廷法度。”
“我們不管什麼法度不法度,我們隻相信都兒呼呼的話。”
有人大聲抗議。
此時就是九殿下出來也無濟於事。
恰就在這時,有城衛急急過來報說,蠻人又來了!
蕭玄徹聽報後,忙和柳權一起直奔城門。
站在城門上,遠遠看過去,果然是蠻人。
烏泱泱,馬嘶鳴,塵土漫天,足有十多萬的樣子。
“交出王妃,否則幽州不保。”
最前麵一匹馬上,坐著的正是蠻國三王子符倫。
“交出王妃,我們立即撤軍,否則三日後攻城。”
符倫大聲喝道。
“綰公主乃是我大蕭國公主,憑什麼給你?你不過蠻夷,妄想娶我大蕭國公主,也太可笑了些。”
蕭玄徹站在城牆上,正色回答。
“本王蕭玄徹在此,命你們速速撤軍。若兩軍交戰,那時悔之晚矣。”
此時此刻,萬不能失了大蕭國的威風。
符倫仰天長笑。
“我此來領兵三十萬,想你小小幽州,能有多少人馬?交出王妃,我答應你,馬上撤軍。若不然,踏平幽州,城民全殺,老少不留。”
他說的夠狠,但很多人卻深信不疑。
蠻人做事一向野蠻如此,屠城的事情沒少做。
柳權臉色凝重,卻對蕭玄徹說道:“九殿下,他說的不錯。我們城內有駐軍五萬,還有您帶來十萬兵馬,一共十五萬,對抗蠻軍三十萬,隻怕勝算不大。”
蕭玄徹沒有說話,臉色卻越加的難看。
他什麼意思,蕭玄徹很清楚,無非是用薛綰一個人,換全城百姓周全。
隻是蠻人向來無信義可言,他們的話怎麼算的數?
“九殿下!請您三思,望您以幽州百姓為重!以大蕭江山社稷為重!”
蕭玄徹冷笑,目光熠熠,如一把利劍隻看著他。
“柳節度使,你可是大蕭國堂堂一男兒。大蕭國泱泱大國,萬裡江山,男子百千千萬,今日,卻要一個女子去獻身救城嘛?即使記入史冊,你我也是萬古罵名!”
他說得正色凜然,卻讓柳權打了一個激靈。
而此時,柳如初已經將這個消息告訴了薛綰。
“綰公主還真不簡單呢,當年在淩家,淩家卻敗了,如今到了幽州,幽州就被蠻人圍城了。若是這樣,隻怕大蕭國指日就要亡國了。”
“誰說不是呢,聽都兒呼呼說了,這都是災星下世,隻怕不是好兆頭。”
何夫人和柳如初適時地譏諷。
薛綰卻沒理會她們,甚至連正眼都沒看她們一眼,而是裝束停當,一躍而上白雪神駒,一溜煙地出府了。
“她要做什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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