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
蕭玄徹沒有答應,片刻後,才悠悠地問了一句:“你這又何必?”
薛綰明白他的意思。
一個人進來也就是了,她又何苦搭進來?
“因為信義二字!”
若無信義,枉為人!
蕭玄徹竟然笑了,聲音聽來異常的開心。
在這樣一種境地,說什麼信義?
權力這東西,仿佛一把雙刃劍,可以護人,也可以殺人。看多了為那個皇位,多少人弑父殺兄,喪心病狂,哪裡有什麼信義?
若是為了信義,他又何必因為莫須有的罪名在這裡?
“薛綰認為那封信是蠻人的奸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關鍵是皇帝的心是怎樣認為的?”
薛綰沉默。
他說的不錯。若是皇帝相信早就信了,何必等到現在?
就在這時,牢房的門突然開了,進來兩個宮女打扮的女人。
這兩個宮女低著頭,一前一後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兩個食盒。
不知為什麼,薛綰總感覺她們走路扭扭捏捏的,好像怕摔了似的。
“宮女小紅拜見綰公主!”
前麵的宮女低低地說了一聲。
這聲音怎麼聽著也怪怪的。
“宮女小綠拜見綰公主!”
後麵的那個宮女更可笑,行禮的時候竟踩到了自己的裙子,直接摔了個四仰八叉。
食盒摔在地上,裡麵的燒雞燒鴨也掉了出來。
薛綰沉鬱的心情一下好了許多,忍俊不禁地笑了。
這是哪裡來的宮女?簡直笨到家了。
忍不住,前麵的那個小紅一腳踹到了小綠身上。
“你這個笨蛋,都說了讓你好好走了。”
小綠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不想前額的頭發卻掉了下來,直接糊住了眼睛。
她用力甩了頭發,不想卻把頭發扯下來了,原來是假發。
這下,薛綰看清楚了,這不是三弟薛祁玉的隨從霍敬嘛。
“霍敬?你怎麼來了?”
霍敬氣得隻跳腳。
“都怪三少爺,非讓霍敬穿成這樣,傳出去也太丟人了。”
那個叫小紅的果然是薛祁玉。
“若不穿成這樣我們怎麼混進來呢?這還是我央求皇後姨媽的,否則我們能順利進來嘛。”
原來,打聽到薛綰被下獄了,薛祁玉忙去宮裡求了皇後娘娘,換成宮女的裝扮,拿著皇後娘娘的玉牌才算進來了。
霍敬把燒雞燒鴨撿回到食盒裡,放到一邊。
因為有油紙包裹,所以食物並沒有臟。
“姐姐,父親和二哥都急壞了,正想辦法救你呢,可我看他們也沒什麼辦法。”
薛祁玉環視一圈,查看這裡的環境。
“要我說,不如我和霍敬把門口的守衛打暈,我們一起逃走罷。或者劫獄,再來一次劫獄怎樣?”
薛綰苦笑。
這個三弟啊,什麼時候才能穩重呢?竟說些孩子氣的話。
天下都是皇帝的天下,能逃到哪裡去?
況且就算逃走了,薛家怎麼辦?不會被牽連嘛?
“祁玉,以後再不準說這樣的話。就算你不喜歡讀書,起碼學點人情世故,也算是世家禮教。”
薛綰正色教訓他。
沒辦法,這個薛祁玉,自來頑皮,父親哥哥的話都不聽,隻聽這個姐姐的話。
“知道了,姐姐。可是你要怎麼辦嘛,難道就要一直被關在這裡嘛?”
講真,到了此時,薛綰也不知道怎麼辦。眼下到了這裡隻能走一步說一步了,或者會有轉機呢。
耳聽得門外有守衛敲門。
“時間到了!”
即使是皇後派來的人,也有看視時間。
“知道了。”
薛祁玉捏著聲音回答了。
薛祁玉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薛綰,低聲說道:“姐姐,我和霍敬以後會常常來看你的,你放心吧。”
霍敬正在手忙腳亂整理假發,免得被人發現。聽他這麼說,身子一趔趄,差點又摔倒在地上。
什麼,還要常常來啊?
三少爺啊,三少爺,你怎麼就不走尋常路呢?
完了,完了,霍敬一世英名,好好的男兒身都被三少爺毀了,以後可怎麼在江湖上行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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