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軍幾次挑釁金銘,金銘拒不出戰。
金銘知道蠻軍士氣正高,一戰若敗,幽州危矣。目前最穩妥的計策就是固守城池,等待援軍。
符倫也有些機智,他竟命人用長矛挑起薛祈年的帽子,在城門前大聲取笑。
“看啊,大蕭國都尉的帽子。”
有幾個士兵還把帽子當球踢,玩得不亦樂乎。
金銘隻是穩坐在城樓前,看書彈琴,不以為然。
也有大蕭國士兵耐不住性子,請求出兵迎戰,都被金銘死死攔下了。
“再有人敢言戰,殺無赦!”
這樣守了有半月有餘,蠻軍罵也罵累了,玩也玩膩了,卻始終沒討到一點好去。
如果再這樣下去,幽州也能等到援軍,順利解圍。
隻是那天,金銘依舊站在城樓上巡視,遠遠地看見,符倫騎著一匹青驄馬正在下麵溜達,嘴裡竟然還啃著一根甘蔗。
“金參軍,你可要吃嗎?大蕭國的甘蔗最甜了。”
金銘淡然答道:“三王子儘情享用吧,若需要,城中多的是。”
“我軍中牛肉也好吃的很,薛都尉每天都吃的很飽,參軍要不要一起啊?”
“金銘怕水土不服,吃了拉肚子。”
兩人正你一眼我一語的清談,不知城下誰卻把城門打開了。
“蠻軍進城了,蠻軍進城了!”
有人高喊著。
符倫扔下甘蔗,大手一揮,身後的蠻軍潮水一樣湧進城去。
頃刻間,幽州城陷。
金銘也被蠻軍抓住帶來見符倫。
此時,符倫趾高氣揚已經進了府衙,高坐在那裡,神態倨傲。
“見了我家三王子,還不快下跪?”
金銘坦然自若,很是從容。
“我乃大蕭國臣子,拜也是拜大蕭國的皇帝,拜不得蠻鬼!”
符倫大怒。
“你不過一個小小參軍,有什麼大不了的?若好好投降,本王不計前嫌,在我軍中一樣做個參軍。若不投降,今天就要你的腦袋。”
金銘冷哼一聲:“要我投降,不如就死!”
符倫揮手,就地砍下了金銘的頭顱。
城中的官員,也有被殺的,也有降的,降的倒占了七八成。
這就是幽州城陷的全部經過。
柳權聽了,長長歎了一口氣。
“符倫乃無知小兒,怎會有這樣的奇謀,想必是軍中有高明之人出謀劃策。”
“節度使大人,望您速速發兵,儘快解救幽州。”
柳權點頭。
既如此,少不得馬上寫奏折上表皇帝。
軍情緊急,不過半個時辰,皇帝的旨意就下來了,命柳權帶兵十萬,急行軍趕赴幽州。
於此同時,蕭玄徹也接到了命令,讓他帶兵十萬,馳援幽州。
二十萬大軍,水陸並發,隻驅幽州。
知道大哥被抓的消息後,薛綰正在金樽園和水琴喝茶。
若沒有水琴,隻怕今天的薛綰早已經死了。
“水琴,薛綰竟不知該如何謝你,這杯清茶,權作一番心意吧。大恩不言謝,隻是我們姐妹的一番交情。”
水琴接了茶,一口飲了。
“照理說,水琴不該喝小姐這杯茶。水琴這條命都是小姐給的,不過些許功勞,又說什麼謝不謝的話?不過水琴若是不喝,倒浪費了小姐一番好心。”
紫煙抿嘴一笑,也倒了一杯茶給水琴。
“水琴姑娘,紫煙沒什麼好說的,也敬姑娘一杯清茶。”
看見紫煙,水琴總是不由得想起阿喜,心中難免一陣難過。可是當著薛綰的麵,卻不敢太過表現出來,也就端起茶喝了。
三人正在聊幽州的一些趣事,不想卻聽得街上馬蹄聲聲,腳步重重,像是有軍隊經過的樣子。
奇怪,這裡看是上京最繁華的鬨市街,就是有軍隊也是尋常的巡衛,怎麼會有重兵經過?
詫異間,雅間的簾子卻被人掀開了,天水仙哥神色驚惶地闖了進來。
“綰公主,不好了,九殿下讓您馬上下去,說是有緊急事情。”
緊急事情,這個時候又是什麼緊急事情?
但薛綰也知道,既然蕭玄徹說是緊急事情,想必一定是緊急事情。
於是,她起身,快步下樓,果然見門口一隊騎兵,當中正是甲胄在身的蕭玄徹。
“九殿下這是又要出征?可是哪裡又有軍情了?”
蕭玄徹命人牽過來一匹馬,正是她的白雪神駒。
“上馬,我們這就出發。”
蕭玄徹的語氣不容置疑。
薛綰越加不理解了,這是要去哪裡?為什麼一定帶上她呢?這麼倉促是要做什麼呢?
“幽州失陷,薛都尉被蠻軍抓走……”
不等他說完,薛綰已經躍馬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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