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刀馬上就要落下,就在這個危急時刻,有什麼東西飛了過去,正打在柳權的手腕上。
他手吃痛,鋼刀應聲而落。
從人群中跳出一個人,正是沈尋山。
“聖旨已到,違旨意者殺!”
他手握鋼刀,橫然站在那裡,一身凜然。
見狀,柳權竟也無可奈何。
宣旨的太監這才走上來,宣讀聖旨。
“皇帝有詔:九殿下蕭玄徹,綰公主薛綰無罪釋放,恢複身份!”
長公主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跌坐在椅子上。
最終依舊不過如此。
薛祁玉和紫煙喜極而泣,竟然大哭起來。
好一場生死決!
聖旨再晚那麼一丟丟,兩人就要魂飛天外了。
隻是,事情怎麼有轉機的?
回去的路上,聽水琴所說,他們才算知道了真相。
陳靜書麵君的時候就全部交代了。
而欽天監李辰自己招認自己觀星有誤,早已畏罪自殺。
至於左相張官正,聲稱自己調查不實,那塊石碑乃是有人偽造,也上表請罪,被罰俸半年。
如此,一場轟轟烈烈的蠻書案件終於結束。
事後第三天,皇帝在宮中設宴,特意請九殿下和薛綰赴宴,也是緩和氣氛的意思。
隻是有意思的是,九殿下說最近身體不適,謝了。
薛綰呢,也說連日裡風寒,怕傳染皇帝,也就婉言推了。
皇帝自然知道他們的意思,也就不再勉強。
不過皇帝特意派人去薛府賞賜薛綰古籍一套,名人字畫兩卷。
這個薛綰倒是領了。
因這裡的事情完畢,柳權再留在上京也不合適宜,於是上表即刻奔赴幽州。
皇帝自然準了。
蠻軍盤桓幽州,隻怕另有詭計。此時隻有薛都尉鎮守,隻怕是有些不妥。
恰巧,柳權離開的時候,在城門口恰遇見九殿下蕭玄徹。
蕭玄徹正從城外回來,兩隊相遇在路中,竟僵持在那裡。
照理來講,蕭玄徹乃九殿下,身份至尊,自然該柳權讓他們先行。可是偏偏,柳權仗著自己是公務要緊,蕭玄徹讓他先行也理所應當。
“九殿下,柳節度使奉旨鎮守幽州,還望九殿下讓一讓。”
過來傳話的卻是淩雲淮。
這次鎮守幽州,柳權把淩雲淮和柳如意也帶來了。
“也好,柳節度使為國效勞,倒是辛苦了。”
讓人意外的是,蕭玄徹竟然沒打含糊,真的就吩咐車駕讓一讓。
柳權的行車緩緩地行了過來,在和九殿下的車子相交而過的時候,柳權的車簾掀開了。
“九殿下,柳某之前也是一片忠心,若有得罪之處,還望九殿下多多包容。”
蕭玄徹卻沒有露臉,隻是在裡麵淡淡地回複了一句:“柳節度使隻管儘忠,本殿下還不至於公報私仇。”
“九殿下英明神武,柳某佩服佩服!”
放下車簾,柳權剛要吩咐車駕離開。
偏這個時候,一匹快馬揚鞭而來,隻在柳權車前停下。
一人從馬上一躍而下,那馬卻累的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節度使大人,幽州失陷,薛都尉被蠻軍抓走了。”
那人氣喘籲籲地稟道。
仿佛一個驚雷在空中炸響。
蕭玄徹的車簾被掀開了,他從車裡走了出來,正色問道:“什麼情況?你細細說來。”
原來,自從柳權帶一隊兵馬離開後,蠻軍倒也沒來騷擾,和幽州相安無事。
之後的幾天後,幽州城內突然射下一支箭,上麵有一封信,卻是符倫給薛都尉的信。
薛祈年收到信後,啞然失笑。
這位蠻國三王子真是有夠可笑的,他在信中說了,大蕭國美酒乃世間佳品,全天下也隻有大蕭國的酒才算的是美酒。所以他準備用蠻國的駱駝和馬匹換大蕭國的美酒。
這個符倫,美酒美色,無不喜歡,現在他竟然要和薛祈年做外貿生意了。
薛祈年把信交給參軍金銘,問他是何意思。
金銘竟猜不出符倫什麼意思。信中明明說是以貨易貨,一個買賣而已,若是不答應吧,倒讓他小看了。若是答應呢,萬一期間有埋伏可怎麼辦?
一時,金銘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薛祈年想了想,認為這倒是個斬殺符倫的最佳機會。
他找了十三名死士,藏進酒甕裡,等符倫打開酒甕,他們伺機斬殺符倫。
原本這個計策也算是奇策。
可是不知誰走漏了信息,等十四個酒甕送到符倫那裡的時候,蠻軍剛一打開酒甕,四周皆是手拿長矛的蠻兵。
沒等十三名死士動手就被蠻兵戳了幾個窟窿,一個個魂飛天外去了。
隻有薛祈年被抓,送到了符倫那裡,當成了人質。
知道這個消息的金銘死守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