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護一城城民安全,犧牲一個人的名節又算什麼?
符倫倒也很守信用,依舊封薛祈年為都尉,鎮守幽州,隻是城上要掛蠻人旗號。
薛祈年一一答應,隻是要求蠻軍不得隨意殺戮無辜。
當下蠻軍進城,首要事情就是安撫百姓。
於是,在符倫的要求下,薛祈年照常巡城。
他巡城最合適不過了,至少要讓幽州城民看到,薛都尉都降了,依舊是他們的城主,會起到安撫人心的作用。
不巧的是,這一天巡城時,恰就有一個蠻軍吃了餛飩不付錢,還肆意鞭打攤主。
這一幕恰好被薛祈年看見。
薛祈年憤然上前,抓住了蠻軍的鞭子,厲聲製止。
蠻軍雖然有些悻悻,但還是對他很是不屑。
“一條狗而已!”
蠻軍罵了他一句,徑直走開了。
薛祈年上前要扶起餛飩攤主,卻被攤主甩開了,滿臉的鄙夷。
“你也配做大蕭國人!”
他站起來後,卻對著薛祈年的臉吐了一口水。
“大膽刁民!若不是我們都尉救你,你這會兒已經死在蠻軍鞭下了!”
隨軍氣不過,憤憤不平。
薛祈年卻用袖子擦掉了臉上的口水,一句辯解的話都沒說。
有什麼好解釋的呢?投降就是投降,一萬個理由也是投降。
恰就在這時,一騎快馬飛塵而來。
“報都尉大人,城外有大軍到來。”
大軍到來?
薛祈年的臉上憂喜參半!
蠻軍?還是大蕭軍?
由不得多想,他上馬直奔城樓而來。
上到城樓,果然見遠遠塵土飛揚。
不一會兒,軍隊已經到了城下。
這下,薛祈年看得清楚,竟是大蕭國的旗號。
一時,有種熱熱的東西湧上心頭,說不上是悲是喜。
他現在已經不是大蕭的人了!
“薛祈年,大蕭對你不薄,你竟投敵叛國!”
為首一騎馬,正是柳權,指鞭喝罵他。
“虧你薛家受大蕭厚祿,你的忠義何在?”
薛祈年臉色頹廢,竟無話可說。
終於,他才開口說道:“柳節度使罵的不錯!等薛某解決了裡麵的事情,自會給朝廷一個交代!”
說完,他徑自下去了。
又是紙醉金迷的一天。自從進了幽州,符倫簡直是夜夜笙歌。
美酒,美女,一個不少,讓他樂不思蜀。
這一夜,符倫再一次喝醉了,早早躺床上睡著了。
見他睡了,門口的守衛也不知躲那裡賭錢喝酒去了,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一個黑影輕輕推開門,躡手躡腳走了進去。
隱隱地,床上一個人形。
黑影舉起手中的彎刀,寒光一閃。
對準床上的人,黑影狠狠地紮了下去。
燈光倏然亮了起來,有人哈哈大笑兩聲。
再一看,那黑影卻是薛祈年,而床上並不是符倫,而是一個草人。
符倫從帷幔後走了出來。
薛祈年忙要抽出佩刀,不想早有人過來,將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薛都尉,還真不出本王所料,就直到你會來這麼一出,所以,本王從不在床上睡。”
符倫笑得得意。
“薛某恨不得食你肉,喝你血,殺你是遲早的事情。今日事敗,薛某無話可說!”
薛祈年一臉凜然。
“來啊,給本王押進大牢,等本王打退了大蕭軍,再好好收拾你!”
柳權大軍到來的當天,就對幽州發動了第一輪攻擊。
無奈幽州城堅,蠻軍又用雷石反擊,所以城沒攻上去,大蕭國軍士倒死傷無數。
柳權又命人陣前吆喝,讓符倫出來迎戰。
符倫也不理會他,隻是在城樓上飲酒喝茶,時不時還叫上幾個城內的歌姬彈琴助興,玩得不亦樂乎。
兩軍僵持了三天後,九殿下的軍隊就到了。
柳權把眼下的情況告訴了蕭玄徹,卻沒有更好的法子。
幽州當時建城時,原本是為了預防蠻軍,所以城堅厚實,現在倒成了蠻軍堅固的壁壘。
“薛綰有一個法子,可以進城。時機到了,內外呼應,或可以解幽州之危。”
蕭玄徹看了她一眼,問道:“什麼法子?”
“符倫想要薛綰,薛綰就隨他的意。”
不錯,符倫對薛綰情有獨鐘,一直想讓她做自己的王妃。
“不行!”
蕭玄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