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門婚事,柳如初沒有反對。蕭玄哲雖然現在是庶民,但終究是皇家血統,保不準哪天就起來了,也算是奇貨可居。
既然要賭,為什麼不豪賭一把呢?
不過她還真賭對了。
很快,柳權的上奏批複就下來了。皇帝對蕭玄哲平亂的事情大加讚揚,擢封為幽州王。
這下,最開心的莫過於柳如初了,一不小心就撿了個王妃。
而一大早,紅碧閣的門就被人叫響了。
紫煙出去看門,見是一個小丫鬟。紫煙認得她,就是柳如初買進的那個小丫頭,名叫可喜的。
可喜手裡端著一個紅漆鑲金描花的盤子,上麵是茶餅。
看見這些東西,紫煙就明白了。都說剛提升的幽州王聘妻柳如初,想必就是這個了。
“紫煙姐姐,我家小姐讓給綰公主帶過來的。”
紫煙本想退卻,不想薛綰在裡麵看見了,吩咐她拿進去吧。
既然她行禮,哪有輸理的道理?
“紫煙,合歡酒還有兩壇,讓她拿回去吧。”
無論如何,總是一件喜事,還禮總是要有的。
紫煙答應了,吩咐人從裡麵拿出兩壇合歡酒,送了回去。
原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了晚上,柳如初和大丫頭春桃氣呼呼地闖了進來。
“如初並沒有害綰公主的心,綰公主為什麼要謀害於我?”
一時,薛綰和紫煙都怔住了。什麼謀害,這話從何而來?
“可喜那丫頭拿回去了合歡酒,我看她跑路辛苦,就賞她喝了一碗。不想喝了酒,她就死了。難道不是綰公主謀害我嘛?”
可喜死了?這事可是蹊蹺的很。
“合歡酒本公主昨晚還喝了一杯,並不曾有事,怎麼到了柳姑娘那裡,就死人了?”
薛綰並沒有被她的氣勢嚇到,稍微想了想,不動聲色地懟了回去。
“想必不是酒有問題,倒是人有問題。”
柳如初氣得柳眉倒豎。
“綰公主這話我可就不明白了,難不成是如初自己要害死自己的丫頭不成?”
“害不害的本公主也不知道,不過人在做,天在看,柳姑娘還是問問自己的心就好。”
“既然這樣,如初還真要調查個清楚才行,看看到底是誰想害誰?”
說罷,柳如初又氣呼呼地離開了。
這時,紫煙才氣得隻跳腳。事實很明白,柳如初為了嫁禍小姐,不惜殺死自己的丫頭,其心簡直是黑透了。
“小姐,她實在是太可恨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毒辣的人,白白死了一個好女孩兒。”
同樣是丫環,惺惺惜惺惺,紫煙心裡也是一陣悲痛。
還沒等這件事消停,就聽得外麵又有人報說,有亂民把府衙圍了,說什麼也要綰公主出去說話。
這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薛綰隻好和紫煙一起走出了紅碧閣,來到了前廳大院。
遠遠地,果然聽得外麵一陣喧嚷。
薛綰正要走出去,卻被沈尋山攔住了。
“綰公主,外麵都是亂民,隻怕於您不利,您還是不要出去了罷。”
薛綰輕笑一下,不以為意。
天大的事情總要去麵對,他們薛家還從沒有做縮頭烏龜的道理。
“叫綰公主出來,我們有話說!”
“對,我們倒要問問,她一直留在幽州做什麼?難道還要引蠻軍過來嘛?”
“蠻軍進城無非就是燒殺搶掠,我們幽州百姓受的苦還不夠多麼?”
薛綰穩步過去,神態自若。
“我就是薛綰!”
她聲音朗朗,目光清澈,神色冷靜淡然。
一時,鬨哄哄的喧囂聲竟安靜下來了。
隻是片刻後,有個粗獷的男人大聲喊道:“紅顏禍水!那個蠻國符倫一門心思隻在你身上,你留在幽州對我們百姓就是個威脅!”
“對。隻要你還在幽州,蠻軍就會卷土重來。”
“我們沒彆的要求,你必須馬上離開幽州,去哪裡都好,反正不能留在幽州。”
忍不住,沈尋山站出來,慨然爭辯。
“當時幽州被困,綰公主押送糧草到我們幽州,難道你們忘了嘛?蠻軍大巫師符水製造瘟疫,又是誰解救大家的?就是薛都尉自刎而死,又是為誰?”
“我們不管那些,必須馬上離開幽州!”
亂民吵吵嚷嚷,不時還有人往裡麵扔臭雞蛋,情況一片混亂。
“本王在這裡,看誰敢動她一根毫毛!”
一個淩厲的聲音從裡麵傳了出來。
王服冠帶,氣宇軒昂,蕭玄徹龍行虎步走了出來。
果然,他一出現,亂民馬上安靜下來。
“本王在這裡一天,就能保幽州太平無事。但若有人說要趕綰公主出幽州,本王立即用他人頭做夜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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