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想她是為了他才來到這裡的,冒死迎戰,生死與共!
“九殿下!”
薛綰支吾不清地喊了一聲。
良久,蕭玄徹才放開了她。
“早晚有那麼一天,你會心甘情願地成為本王的人!”
蕭玄徹又恢複了之前冷然的狀態,再也沒看她,大步走開了。
薛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泯然一笑,不以為意。
沒有等到柳權的糧草,涼州卻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
柳權反了!
在接到信使的急報時,邱石門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柳,柳權反了!這消息實嘛?
而事實證明,這個消息非常真實。
帶來這個消息的正是他派去的信使。本來邱石門派他前往幽州送邸報,一來稟報涼州大捷;二來,涼州急需糧草,請節度使大人速速多帶糧草來。
沒想到信使到了幽州城下,卻發現城門緊閉,城樓上飄的不是大蕭的旗幟,而是大大的一個柳字。
當時信使還有些納悶,沒猜到什麼情況,隻見從城裡逃出來幾個侍衛,驚惶地嚷道:“節度使大人反了!”
信使大吃一驚,忙拉住一個侍衛,聽得清楚,城內柳權已經自立為王,反了朝廷。信使哪裡還敢再擅自進城?信也沒送到,慌不迭地又跑了回來。
柳權確實反了。皇帝早已猜忌他多時,不過是仗著現在蠻軍侵擾,自己還有些用處,所以皇帝才暫時留著。一旦蠻軍敗退,遲早都會殺了他。與其引頸待死,倒不如賭一次,僥幸贏了,那可是千古帝業。若最後事情不成,也不過還是一個死,也算是平了。
於是,他自立為幽州王,卻封原配張氏為皇後,柳如意,柳如初為公主,淩雲淮為駙馬都尉,手下的親信一律加封晉爵。
等不得黃道吉日,柳權迫不及待地換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黃袍,準備即位。
而此時的府衙已經亂作了一團,全府封閉,進不得,出不得。
沈尋山急得一團火似的,在屋子裡隻是踱步。
柳權反了,他和二鬼不是柳權的人,勢必要被鏟除,眼下隻有趕緊逃出幽州才是。
正焦頭爛額之時,卻聽見二鬼氣呼呼地進來了。
“奶奶的,柳大頭召集我們過去呢。”
因為柳權頭大,所以二鬼私底下叫他大頭。
“說是什麼即位,即你奶奶的位,爺爺讓你坐不穩,摔一跤。”
沈尋山也沒時間聽他說許多廢話,眼見得門外一大隊親兵侍衛過來,直接把門踹開了。
“沈都尉,秦統領,王爺說了,讓你們馬上過去朝見。”
秦二鬼正想罵人,卻被沈尋山攔住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拿到玉牌,趁機逃出幽州,還有三少爺薛祁玉和霍敬也在城內,看怎麼能把他們帶出去才行。
這麼一路尋思著,卻已到了府衙的大廳。
眼下大廳已經布置一新,用黃綾裝裹,正中間一把金光燦燦的龍椅。
大廳兩旁卻已站好了將官大臣,一個個屏氣凝神,隻等柳權登基了。
沈尋山看得冷笑,就這麼著也要當皇帝,可笑之極!
裡麵一陣腳步聲響,正是柳權出來了。
此時,他一身打了褶子的龍袍,頭上戴著一頂寶石穿就的冕旒,煞有其事地走了進來。
柳權巡視了一下堂下的眾臣,然後穩穩地坐了下去。
不想那把看起來富麗堂皇的龍椅竟然折了兩腳。柳權屁股坐下去,直接摔了個四仰八叉,竟從台上滾了下來。
沒有人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原本還嚴肅的朝堂竟有人偷笑出聲。
柳權惱羞成怒,尷尬至極。自己坐龍椅的第一天就被摔個屁股墩兒,這要是傳出去,不被人笑死才怪!
早有人過去把柳權攙扶起來,倉促中也來不及修補龍椅,隻好另換了一把普通的椅子過來。
柳權再次坐了上去,一臉黑沉。
倒是淩雲淮聰明,上前說道:“天下事務繁重,落在王爺肩上的擔子自然很重,所以才會如此不堪重負!”
柳權一聽,臉色平和了許多。
果然,這個駙馬都尉還是很有些用處的。
“幽州王已死,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本王暫時管理幽州,待有賢士,一定讓賢於他。各位看如何?”
“王爺明鑒!”
眾位將官異口同聲。
“沈都尉,你的意思呢?”
柳權振聲問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沈尋山。
他從來都不是柳權的人,他是九殿下一派的人,是綰公主執意提上來的。
剛即位,人心不穩,柳權正要拿他開刀,但凡沈尋山要說一個不字,正好拿他人頭祭旗。
正所謂殺雞儆猴!柳權就是要所有人看到,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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