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權沉吟不語。
不會是蕭玄徹和薛綰的計策罷?
“我們派出去的細作早已探聽的明白,那沈尋山雖然滿腹牢騷,不過卻隻是在山上砍柴,伐木,燒柴做飯呢。卑職想蕭軍再也想不到我們今夜不去劫營,而是去棒槌山。”
若是劫營,想必蕭玄徹肯定會做準備,轉兵去棒槌山,他們卻是萬萬沒想到的。就算那沈尋山有些本領,手裡隻是燒火棍子,還能比他們的刀快不成?
最終,柳權認為此計可行。於是,他命一萬精英騎兵,連夜上山,燒掉蕭軍的糧草。
沈尋山手下能有幾個夥夫,麵對一萬精英騎兵,無論如何都是隻勝不敗。
是夜,柳軍這一萬騎兵果然領命前往棒槌山。
不想正往上衝時,卻聽得一聲呼哨,從山上滾下若乾大木,巨石。
這棒槌山本來就山路窄,眼見這些東西滾下,那裡還有逃命的機會?
頓時,這些騎兵連人帶馬都滾了下去。
好不容易有僥幸逃下命來的,正準備撤離,不想斜拉裡又衝出來一隊兵士,由秦二鬼帶領,砍柴的鐮刀隻管削馬腿。
柳軍大敗,一萬騎兵倒消滅了八九千,隻有少數跑的快的算是躲過了一劫。
次日一早,沈尋山下山,來營中報捷。
“九王果然好計策,如何料到柳權會劫糧?”
蕭玄徹一笑,不以為然。
倒是秦二鬼殺的開心,胡子眉毛都要飛起來了。
“過癮,實在過癮!自來沒有打過如此痛快的仗呢。”
不過,蕭玄徹似乎並沒有太多的開心。即使贏了一仗,要攻打幽州也是難上加難。
好在此戰過後,柳權並沒有再來騷擾,雙方都很平靜。
轉眼就過了半月,皇帝的旨意又下來了,命蕭玄徹必須馬上拿下幽州,不得有誤。
蕭玄徹也是日夜憂思,想不出更好的計策來。
說巧不巧,次日,柳如意竟大開城門,單單要求和綰公主對話。
薛綰正要和她一番計較,隨即在營內商量了,之後帶著紫煙走了出來。
柳如意一身輕裝,並沒有穿戰甲。
“淩夫人今日不曾帶香?”
薛綰一雙上下打量著她,語氣輕輕。
“綰公主何出此言?如意不明白,好端端帶什麼香?”
薛綰輕笑。
“本公主印象中,淩夫人最愛帶香,各種迷香啊,熏香之類的。若不是這般,當時在金國,本公主也不會一夜之間,從王府到了蠻營,說來都是淩夫人的迷香效果好。”
柳如意依舊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樣子。
“綰公主說什麼,如意並不曾明白。”
說到這裡,突然,她恍然大悟起來。
“原來,那天晚上,綰公主去了蠻營啊?難怪呢,如意竟沒有想到這一層。綰公主一向和蠻人親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嘛。”
真是恬不知恥!
忍不住,紫煙斥道:“胡說!你才和蠻人親近呢。”
柳如意不以為然,輕歎一口氣。
“想那蠻人貪財好色,綰公主在蠻營待了也不是一天兩天,綰公主如此姿色,隻怕嘛……”
她故意止口不說,隻是一雙眼睛上下撩著薛綰,意味不明。
也就在這時,一把飛刀迎麵飛來,正中她的胸口。
柳如意完全沒想到紫煙會突然出手,竟從馬上摔落在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又一人衝了出來,兜頭罩下一個大網袋,拖著她搶回到蕭營。
這一變化太快了,柳軍完全沒反應過來。
等柳軍再想反擊的時候,已經晚了,柳如意已經被捉過去了。
抓她回來的那人正是秦二鬼。
秦二鬼扯下網袋,反捆住她的雙手,帶到薛綰麵前。
“綰公主,這等人留她什麼用,不如一刀砍了拉倒。”
說著,秦二鬼舉起鋼刀就要砍她的腦袋。
柳如意簌簌發抖,哪裡還有半點剛才囂張得意的樣子?
“饒命!綰公主饒命!”
薛綰冷冷地看著她一臉可憐相,淡然說道:“饒你也不難,隻要看你到底有幾斤幾兩?”
柳如意卻並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薛綰也不解釋,命秦二鬼押著柳如意來到陣前。
“告訴柳權,命他打開城門,自縛來降,否則今日就要她的命!”
那些柳軍見此情景,忙進去稟告柳權去了。
不一會兒,柳權登上城樓,遠遠地看得清楚,正是女兒柳如意。
“父親,救如意!”
柳如意大聲喊道,早已嚇得淚如雨下。
“柳節度使,本公主今日倒要看看,你女兒重要還是幽州重要?你是選擇幽州還是她?”
薛綰沉聲問道。
柳權麵如沉水,好一會兒沒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開口說道:“古今成大事者,勢必會有犧牲。以一人之死,救百萬黎民,如意,你不會白死的,幽州萬千百姓一定會感恩於你。為父也會在城裡為你建廟,標榜你的功勳。”
聽到此話,柳如意眼前一暈,直接昏死過去。
“既然如此,砍下她的腦袋!”
薛綰振聲下了命令。
秦二鬼答應了,用一塊白布蓋上她的腦袋,大刀落下,血濺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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