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初眼前一暈,直接從馬上摔落下來。
“如初!”
柳權叫了一聲,忙搶過去,翻身下馬,一把抱起如初,放在自己的馬背上。
一時,蠻軍大亂。
符文見此情景,知道勝算不大,隻好暫時退兵。
蕭玄徹和薛綰等人也不追,悠哉遊哉地進城去了。
蠻軍一旦停了下來,柳權馬上叫軍醫過來救治。好在失血不多,軍醫也隻能用了一些止血的藥,雙臂是裝不上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柳如初才悠悠醒來。斷臂處疼痛難忍,可讓她更加難過的卻是自己永遠成了殘疾人。
這樣一副樣子,還怎麼活下去?
恰這個時候,符文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隻是看了一眼她,目光並沒有太多的憐憫。
“王爺!”
柳如初掙紮著勉強喊了一聲。
符文並沒有答應,而是淡淡然地說了一句話:“眼下你隻以養病為主,彆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王爺,你什麼意思?”
符文歎口氣。
“你這個樣子怎麼能做本王的王妃呢?本王看你和你父親可憐,可以暫時收留在軍中,隻是王妃這個稱號你卻要讓出來。”
“不行!絕對不行!本王妃以後還要輔佐王爺做蠻國的皇帝,柳如初還要做皇後,皇後,皇後……”
她神態癲狂,喃喃自語。
眼見她是真瘋了!
一言成讖!
當時她裝瘋,眼下她是真瘋了。
符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要走,不想卻被柳如初用力地抱住了雙腿。
“王爺,求求你了,讓我做皇後,我要做皇後!”
符文嫌棄地甩開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薛綰,我要殺了薛綰,我一定要殺了她!”
柳如初目光呆滯,嘴裡卻依舊念叨著這個名字。
此時的涼州卻是一片大好。之前聽說蠻軍帶十五萬人馬來圍攻涼州,多半將校都嚇壞了。要知道涼州城內撐死了也就隻有不到一萬守軍。一萬對敵十五萬,簡直是以卵擊石。所以,當時所有將校的意見都是堅守,等待援軍。
不想蕭玄徹卻說要大開城門,迎接蠻軍。所有將校都被他的這個決策嚇壞了。
九王是戰神不錯,百戰百勝嘛,可眼下這麼做,萬一蠻軍真的進城,涼州就徹底失陷了。
可是沒想到,九王這招請君入甕還真怕蠻軍嚇到了,不費一兵一卒就退了十幾萬蠻軍。九王,簡直是神了!
九王自然是用兵如神,可綰公主的鏈子刀也不是玩的,那兩刀下去,血光一片啊。
一時,整個涼州城內都在傳頌兩人的事跡,為有這樣的守城將帥而慶幸。
回到住所內,紫煙依舊激動的不行。
“小姐,您剛才的表現簡直神了!什麼時候能教教我呢?”
薛綰依舊淡然一笑,穩坐在那裡,慢慢地飲茶。
“小姐看見柳如初那樣子了嘛,完全傻掉了。想來也實在可惡,竟然用那種卑鄙的手段,不殺死她都算好的了。”
紫煙皺皺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小姐,您為什麼不一刀殺死她呢?留著也是禍害。”
薛綰輕歎。
“她和柳如意乃一母同胞,柳如意終究良心未泯。當時若不是她大義滅親,我們也不會順利解圍幽州。她死雖不是我害的,但終究是因我而起。我總是欠她的。”
原來是這樣。
紫煙心中不免感歎,原來小姐竟這樣深情。
“柳如意已死,再殺死柳如初,總是心裡不安!”
“可是柳如初也太陰狠了些。”
想起她對小姐做的那些,紫煙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雖不仁,但我卻不能不義!若此,我薛綰豈不是也成了和她一般的人。”
紫煙無語。
靜默片刻,紫煙突然想起了什麼,忙問道:“對了,小姐,您的病也好了,我們還回不回上京了?”
薛綰沉吟片刻。
“回,自然要回的。你去告訴祁玉,過了明天就走。”
紫煙答應了,忙去通知薛祁玉去了。
房間裡靜了下來。
薛綰喝完了茶,閒閒地也走了出來。
月光皎皎,已是當空。
這時,一個人影卻從廊外閃身過來了。
“誰?”
薛綰警惕地問道。
“本王!”
原來竟是蕭玄徹來了。
“這麼晚了,九王可有什麼事?”
聽說是他,薛綰的語氣自然緩和了許多。
“本王無事不能來找阿綰嗎?”
薛綰無語。
“薛綰不是那個意思。隻是九王軍務繁忙,那裡有閒心到這裡來?”
“既如此說,本王也不客氣,本王找你討債來了。柳如初的利息阿綰已經讓她換了,那阿綰欠本王的利息該如何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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