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不僅僅是這一紀元的至強者,更是天命人,他所背負的,與道祖等人不同,同樣,道祖等人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可惜,始皇帝終究沒有邁過那一步。
“你倆進來~”
正當扶蘇和胡亥再度開口之際,殿內幽幽響起始皇帝疲倦的聲音。
兩人沒有猶豫,徑直往殿內走去。
燈火通明的大殿內,
鬢角霜白,瘦骨嶙峋的始皇帝緩緩抬起頭,周身已然被濃鬱的始源詭異籠罩,正在貪婪的吞噬著他的一切。
看著麵前的兩個孩子,始皇帝強忍痛苦擠出一抹微笑,往日帝威在他身上不複存在,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位瀕臨死亡的遲暮老人。
“你們來了。”
麵對始皇帝的詢問,扶蘇虎軀一震,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劇烈顫抖起來。
曾何幾時,誰人敢想,始皇帝居然會變成這副模樣。
胡亥雙眸中早已噙滿淚水,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他麵前,撲通跪地,雙手緊緊攥著始皇帝消瘦如枯木的手,感受不到半點溫度,宛如一塊永不融化的寒冰。
“父……父皇~”
胡亥哽咽說不出話來。
始皇帝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像小時候那樣,張開口,語輕氣短道“彆落淚,你已經是大秦的頂梁柱之一,諸天萬界的強者,不許落下半滴眼淚。”
胡亥和扶蘇從始皇帝的話語中根本聽不到半點往日的嚴厲和威嚴,滿是疲倦,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兒臣,兒臣不哭,兒臣不會落淚!永遠不會!”
胡亥緊咬著牙關,強忍悲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始皇帝臉上浮現出滿意的笑容,點點頭,朝扶蘇招手,“你過來~”
扶蘇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始皇帝麵前,蹲下身子,任由始皇帝撫摸自己的腦袋。
這一刻,始皇帝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兒承膝下,本就是一大人生喜事。
“可惜,寡人看不到你們孩子誕生那日,否則,寡人也能享享天倫之樂嘍~”
始皇帝頗有些遺憾。
大秦強盛,後繼有人……他想看到的都已經看到,做到,唯獨沒有抱上孫子,享一享兒孫滿堂的光景。
這一刻,他不再是鎮壓萬古的帝王,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父親,遲暮老人。
扶蘇和胡亥低著頭,強忍淚水。
“聽說炎黃發展不錯,寡人想去看一看,不知可以嗎?”
始皇帝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一道靈光,大秦的國土,他已經看過太多遍,唯獨兒子開辟的疆域,他還從未去見過。
扶蘇急忙道“自然可以,父皇您先休養身體,等好些,兒臣親自陪您去看炎黃的疆域。”
眼下始皇帝的情況,已經不宜遠行,更無法承受長時間的空間穿梭。
始皇帝輕笑兩聲沒有說什麼,僅僅抓著扶蘇和胡亥的手艱難站起身,大步往殿外走去,
“寡人的情況,寡人比誰都清楚,此時不去,恐將來再也沒有機會。
孩子,不要擔心,寡人這一生,都在路上前行,倒在路上,未嘗不是一個圓滿的結局。”
始皇帝抬頭看向高高懸掛的烈日,眸中閃過一抹追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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