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掌管事務殿的執事,他深知培養一個這樣天才弟子所要消耗的物資幾何,所以他向來不鼓勵、也不支持宗內弟子,在能到達煉氣的時候而不到達,故意停留在煉氣之境,做打磨靈力之事。至於那些想突破而突破不了的,自是另當彆論。
宗中會給每個到達煉氣十二層的人一枚築基丹,至於能不能突破,要看自身。突破自然是好事,而突破不了,則需要自行想辦法去得到築基丹。宗中也能兌換,隻是需要昂貴的靈石而已。
張執事身上忽然散發出來一道氣勢,將大殿內一種燭火靈光吹動得搖曳起來,就是立在兩旁的煉氣弟子,都有禁不住的,身體顫動起來。
本來垂垂老矣的老人,忽然怒道“敢搶我天道宗東西,已有去死之道!你和崔浩一起去找趙執事,將事情和他說說,然後一並去璿龜失蹤之地調查。另外,秋月,將此人畫像傳出去,下一道通緝令,懸賞一萬靈石,不論生死!”
說到這裡,老者忽然停了一下,似是思索一番,然後道“懸賞之事暫緩,等你們和趙執事回來之後看結果再做決定。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不能開一個不好的頭,否則,怕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散修,都會以為我天道宗是不是門庭落寞,人人可欺!”
老者的話說完之後,旁邊一名弟子越眾而出,朝老者恭敬一拜,答道“好的,張執事,那就等趙執事和吳師兄回來之後,看結果再看是否將這道通緝令發出去。”
老者點了點頭,然後氣勢收斂,眼皮慢慢耷拉下來,再恢複成之前那種老態龍鐘。他好像有些疲憊,揮手示意,然後道“沒什麼彆的事的話,你們就退下,拿著令牌去找趙執事吧。”
這個時候,吳廣元忽然道“另外弟子還有一事,現在還不確定,不知當說不當說。”
老者淡淡道“有什麼不好說的,該說就說。”
吳廣元忽然吸了一口長氣,然後道“弟子懷疑此次璿龜被竊取之事,不像是那名修士偶然遇到我們,然後大打出手。憑她一人,哪兒敢得罪我們天道宗。弟子懷疑此次押送璿龜的人中有奸細,實是裡應外合!”
說到此的時候,吳廣元似是有激憤之情,連聲音都高了一點。
而旁邊的崔浩瞬間身體不受控製一顫,他又瞥了一眼,似是看到吳廣元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頓時滿心驚慌,不知道吳廣元想做些什麼。此件事肯定是有奸細所為,他是再清楚不過,不過所謂奸細,就是他們幾人而已。
此次璿龜丟失之事,純是他們一起策劃而出,但崔浩想不通,為何吳廣元將此事提到了桌麵上,賊喊捉賊起來。
吳廣元看起來還是很淡然,不過他就有些不淡定了,畢竟這種事他做的不多,要論偽裝,還差了一籌。
他當即慌亂起來。
老者忽然又被提起了興趣,“哦?”了一聲,然後問道“你說說是何人敢有如此大的膽子,竟敢夥同外邊之人,盜取我宗中之物?依照門規,被發現之後,此人應該被抽魂奪魄,曆經折磨,且不得輪回!”
這話說出來,沒把衛含香嚇到,倒是先讓崔浩一驚。
他跪在地上的身軀忽然一倒,就要重重磕在大殿的石板上,可這個時候,一旁的吳廣元連忙攙扶住了他,道“崔師弟,你看起來好像受了不小的傷,還能隨我們一起去林地嗎?”
崔浩若在懸崖邊即將掉下之時被人拉住了一把,他當即充滿感激地看著吳廣元,道“師兄受的傷比我重,師兄能去,我為何不能去呢?”
聽到這話,吳廣元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在崔浩的眼中,一如之前那般,是一個大師兄關心溫和的笑,崔浩心中充滿了安全之感。仿佛吳廣元的這一攙,讓若在懸崖峭壁邊緣走路的他,有了一往無前的安全之感。
隻是有那麼一瞬,他忽然覺得,吳廣元的笑容時間好像有點長。雖然在笑,卻是皮笑肉不笑,眼中亦沒有笑意,隻是一片淡漠。
隻是這一瞬稍縱即逝,吳廣元立馬轉過了頭,向張執事說道“稟長老,我懷疑是李新兒!那不知名修士突然出現偷襲之時,何師妹和李師弟當先守敵,還未見到敵人就已然殞落。接下來,那修士就開始與我狂攻,這個時候李新兒李師妹,不但不來幫我,竟然自己一人遁走,逃之夭夭。所以我懷疑,此事根本就是李新兒和那名修士所為!”
老者皺眉想了想,在沉吟思索,片刻後,厲聲道“秋月,將李新兒也設在懸賞名單裡邊,等趙執事他們回消息之後,要是尋不到結果,直接發出去通緝。同樣,不論死活!”
剛才從側旁出來的那名小修士,再次出來,朗聲答道“好的,弟子這就開始擬通緝事宜!”
老者點了點頭,目光忽然落在吳廣元和崔浩身上,又看了看,然後道“此次出去遇險,罪不在你們兩人身上,你們還都有重傷,這樣吧,每人去庫房裡領一瓶丹藥,先恢複傷勢。等此間事了,水落石出,該罰該賞,或是該補償,到時自有事務殿眾執事公平定奪。事不宜遲,你們趕快去吧!”
聽到這裡,吳廣元和崔浩退出了大殿,隻是仍在大殿中坐著的老者,眼神又落在秋月擬出的衛含香畫像之上,細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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