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豐壽辰前夕,聚賢樓天字號房中,燈火搖曳,映照出一片華麗的景象。雕梁畫棟,窗外月色如水,透過半掩的窗欞灑入室內,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氛圍。
房間中央,一位長相清秀、著裝華貴的“男子”正端坐於桌前,眉宇間儘顯從容,他的旁邊站著一位年紀不大的書童,神色憂慮,低聲說道“公……公子,明日我們當真要與徐大人一同赴那壽宴麼?恐怕屆時被人識破身份,恐有凶險。”
那“男子”淡然一笑,絲毫不為所動,輕聲答道“無妨。我們隻需隨徐大人同行,謹守本分,不多言語即可。我此行不過是想親眼目睹那慕容家的慕容興,看看他究竟是何等人物。畢竟,他可是我的候選駙馬之一。”說罷,眼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深意,仿佛胸有成竹,早已將一切儘收眼底。
書童臉色微變,欲言又止,終究還是忍不住說道“可是……”
“男子”眉頭一皺,揮手製止了書童的繼續勸說,語氣堅定“無需多言,我自有分寸。”
如有旁人窺見,必會心生疑慮這“公子”眉目如畫,氣度非凡,竟有幾分女子的柔美之姿。再聽其言,竟提及駙馬之事,實在令人費解。
莫非,這位“公子”竟是女扮男裝的當朝公主?若真如此,這江湖之行,豈不更加撲朔迷離,風雲變幻?
夜深人靜,楚風躺在床上,思緒卻如潮水般翻湧不止。冷白衣所述的太白山之事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安。
忽然,樓頂傳來輕微的腳踏瓦片之聲,楚風心頭一震,暗道“三個人?他們是誰?此時深夜,意欲何為?”
腳步聲漸行漸遠,楚風迅速起身,施展輕功,悄然跟隨而去。他的身影如鬼魅般在夜色中閃動,緊緊跟在黑衣人之後。黑衣人似乎毫無察覺,繼續向前疾行。楚風的武功在江湖中已屬頂尖,隻是初戰便遇上了冷白衣這等絕世高手,才顯得略遜一籌。
黑衣人一路疾行,最終停在了聚賢樓外。楚風屏息凝神藏身於十丈開外的一棵大樹後,仔細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聽得其中一人低聲道“大哥,我親眼見到一位俊俏男子隨徐大人一同住進聚賢樓,還有個書童隨行。我猜他定是女扮男裝,他必定就是公……”
話音未儘,楚風心中已是波濤洶湧,暗自思忖“果然有蹊蹺,這次壽宴看來並非表麵那般平靜。”他屏息凝神,繼續細聽,欲探明這群黑衣人的來曆與圖謀。
“嗖!”的一聲,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從他們身後飄過,打斷了三人的談話。老大眼神一凜,迅速反應過來,身形一晃,宛如猛虎下山般追向那道身影。老二、老三也不甘落後,緊隨其後,幾人幾個起落便遠離了聚賢樓,來到了樹林深處。
月光透過樹梢灑下斑駁的光影,那道身影終於停下,麵向他們。隻見那人手持一把二胡,神色淡然,目光如炬,靜靜地望著追來的三人。三人落地後,定睛一看,竟是一位鶴發童顏的老人。
老三自大地冷哼了一聲,傲然道“老頭,敢管我們絕情三魔的閒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楚風此時躲在一棵參天大樹的枝頭,屏息凝神,眼睛緊盯著下方的情形,心中暗自嘀咕“紫木前輩?他引他們到此是為何?”
紫木老人冷哼一聲,聲音如雷霆般震蕩在樹林間“絕情三魔,你們竟敢在聚賢樓撒野,莫非不知這是冷家產業?”
絕情三魔聞言,心中頓時一凜,臉色微變,紛紛伸手摸向自己欠缺的左耳,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當年,他們三人強暴一女子,正是被冷白衣發現,冷白衣以雷霆手段割下他們每人一隻耳朵作為懲戒。
老三心中暗忖“冷白衣如今不在此地,隻要將這老頭解決,便無人知曉今晚之事。”心念至此,他頓時膽氣壯了幾分,狂聲叫囂道“知道又如何?老頭,彆拿冷家來嚇唬我們!我們隻是要進聚賢樓抓個人罷了,況且隻要把你殺了,便無人知曉今晚之事。”
話音未落,樹林間的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殺氣彌漫,仿佛連空氣都凝滯了起來。
紫木老人目光如電,冷冷地注視著三人,手中的二胡微微顫動,似乎蘊藏著無儘的殺機。
沒見識過紫木老人武功的楚風,心中暗自祈禱“紫木前輩,你一定要小心啊!”
老三冷笑一聲,手中的大刀閃爍著寒光,猛然一記清風斬,毫不留情地朝紫木老人的脖子砍去。
楚風見狀,心中一緊,正欲出手相救,忽然間,一道奇異的琴聲響起,如泣如訴,似乎在訴說著歲月的無情與世間的滄桑。
隻見紫木老人手中的二胡琴弦脫離琴杆,旋轉飛出,又迅速回到他的手中,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
琴聲淒涼,宛如輕雲無定,飄忽不定,卻又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力量。就在這琴聲響起的一瞬間,老三的腦袋竟然離體飛起,直奔老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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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見狀,心中大駭,條件反射般一刀劈出,鮮血瞬間噴濺,灑滿了他的臉頰。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得讓人無法反應。楚風瞪大了雙眼,揉了揉眼睛,心中震驚不已“紫木前輩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莫測,我居然沒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他的琴弦脫手再到琴聲響起,竟然如此迅捷,而且招式詭異莫測。”他陷入沉思,“這招式似曾相識,難道和冷兄的劍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老大和老二被這一幕嚇得魂飛魄散,直接癱倒在地,褲襠下慢慢流出黃色的液體。這兩位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惡霸,此刻竟然嚇尿了。
老二顫抖著聲音道“絕…絕音劍法?您…您是冷白衣?”
當年冷白衣正是用這一招割下他們的耳朵,這一招在他們心中留下了永不磨滅的恐懼。如今見到這熟悉的招式,他們心中已然確認,眼前的老人便是冷麵少俠冷白衣。
儘管他們殺人如麻,見慣了鮮血,但麵對這位冷麵少俠,他們的心中隻有恐懼。
他們深知,今日的性命掌握在這位老人的手中,做夢也沒想到,這位老人竟是他們的噩夢——冷白衣。
兩人趕緊跪地哀求“冷…冷少俠,我們錯了,不該在聚賢樓的找事,求您饒過我們的狗命,我們再也不敢了。”
躲在樹上的楚風心中疑惑“他們為何稱紫木老人為冷白衣?”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難道是易容術?難怪我看兩人的招式如此相像。”
他終於明白,眼前的紫木老人正是冷白衣,那個讓江湖惡人聞風喪膽的冷麵少俠。
“當年我放過了你們,”紫木老人聲音低沉,仿佛從遙遠的記憶深處傳來,帶著幾分悲涼和無奈,“你們也發誓不再乾傷天害理之事,今日卻又想在聚賢樓傷人,實在該死。”
他的聲音雖不大,卻如雷貫耳,震得四周樹葉簌簌作響。兩名惡徒麵露驚恐,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紫木老人右手緩緩抬起,仿佛蘊含著無窮的力量。忽然間,隻見他掌心一揮,一道掌勁如雷霆萬鈞之勢,猛然發出。
“砰!砰!”兩聲悶哼,猶如山崩地裂。兩名惡徒隻覺胸口一震,仿佛被巨錘重擊,身形晃動,隨即口吐鮮血,倒地不起,氣絕身亡。
紫木老人收掌而立,神色未變,仿佛這一切不過是輕描淡寫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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