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幾個月,艾重華又回到津市的地下室,毫無陌生感,在空間好好地吃了個飯。
飯後整理了一番空間裡的物資,坐下來泡了一壺茶,氤氳霧氣籠罩住她的臉,乍一看端的是一派悠閒,實際她內心總有一股說不出的憂慮和無力感。
她在空間物資記錄冊上翻到了竊聽器,才猛然想起這東西居然被擱置了這麼久。
這玩意可有二十多個呢,她又沒有分身之術,無法兼顧多個地點的監聽,這東西無法在她手裡發揮最大的用處。
沉思片刻,看來有必要聯係有誌之士,愛國誌士,把這玩意送出去,多方位監視鬼子的動向,才能更好製定應對的策略。
她嘴裡嘟囔著:“找誰呢?去哪裡找?有東西不知道送給誰?真是愁死人。”
此時的紅黨
大部隊剛剛突破了果民黨軍第二、三道封鎖線,並以極其慘烈的代價渡過了廂江,正往黔省前進。
黔省素有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尺平的說法。
剛剛下過雨,蜿蜒泥濘的山路特彆難走,往日在路上不可一世橫衝直撞的軍用吉普也在這土路前失了威風霸氣。
“個吊毛,這個路實在是太爛了,老子就沒遭過這麼大的罪。”好幾次陶俊陽感覺自己腦袋都撞到車頂了,氣得忍不住開啟國罵模式。
陶俊陽之前是隸屬果民黨第十九路軍158師9團的一名戰士,正正經經殺過鬼子的。
由於蔡軍長與光頭出現了一些分歧,蔡軍長出來單乾可惜沒多久就失敗了。
他也因此被果民黨收編了,現在的上峰奉光頭的命令,派他們沿途堵截紅匪,不時還要負責送物資補給。
現在的上峰經常有意無意內涵之前的蔡軍長,曾經的老鄉入了紅黨,對他們的蔡軍長也是頗有微詞。
他聽了內心非常不爽,但他是個沒讀過什麼書的粗人,不知道怎麼為蔡軍長申辯。
雖然他們蔡軍長多年前在沒有告訴任何人的情況下,率領他手下的幾千戰士,突然脫離了起義部隊,投靠了光頭,這事看起來非常不道德。
但是蔡軍長素懷救國之誌,痛恨鬼子的侵略,並且一向認為軍人以守衛國土、才是克儘軍人天職,並且他率領軍隊勇敢抗擊鬼子,於民族大義上這一點毋庸置疑。
其實這一路圍剿紅黨的過程中,和自己昔日的老鄉和戰友在戰場上兵刃相見的時候,他的內心很是糾結痛苦。
他一直認為,有限的子彈應該對準鬼子,而不是自己的國人。
“兄弟們,老子慢慢開,下雨路滑你們慢慢走,我不能明麵幫你們,但是儘量給你們緩衝還是可以的。”他在心裡默默說道。
但臉上滿是追不上果民黨黨部隊無法及時運輸補給的焦急,還暴躁地拍了幾下方向盤。
他一臉無奈地下去小跑到後麵過來視察的車子,“報告團座,下了幾天雨,路麵軟塌塌的,輪子陷進去很難出來,但我們一直想儘辦法在加班加點地給兄弟們運補給,今天已經比昨天多走了三裡路。”
孫遠安麵無表情地點點頭,閉上眼揮揮手,陶俊陽微微撇撇嘴轉身回到車上。
孫遠安捂著心口,真是累得慌,兩天了,才走這麼點路,就是走過去應該都比開那破車快吧?
他不止一次唾罵紅黨,好好跟委員長乾不成嗎?非要這樣搞,現在好了,逼得大隊人馬東躲西藏,搞得他跟著來這鳥不拉屎的山溝溝裡爬山涉水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