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俊陽坐在駕駛位上輕輕歎了一口氣,就光頭嫡係是親生的,他們這些都是後娘養的。
又要他們圍剿又不給糧草,這麼些日子兄弟們累死累活的,這點補給還是求爺爺告奶奶才討來的
這憋屈的日子過得真是沒眼看,還不如在戰場上跟小鬼子同歸於儘呢。
黔省某個小茶店,三個穿著破僧衣,拿著缽的瘦弱和尚向老板討了一碗茶水,輪著喝進肚子後,向老板打探了附近的村落,相攜著化緣去了。
三日前
陳寶生向兩個戰友黎天明和馬原平傳達了上級的要求:“上級指示,在大部隊到達之前,我們必須摸清當地百姓的貧富情況和行軍路線,為大部隊到來後順利翻過大山提供可靠的情報。”
他們仨連夜商討決定化裝成和尚,降低百姓的戒備心,在黔河一帶以化緣為掩護,深入各地打探消息收集情報。
他們進入黔省已經有一段日子,發現這裡的山區百姓格外貧困,這些貧苦的百姓生病沒有錢醫治隻能寄托在神佛身上。
這裡最貧苦的山民被稱為“乾人”,因為他們所有的一切完全被動派榨乾了。
一路上,到處可見行乞的“乾人”,這些扶著原始的木犁在石縫中勞作的人,蓬頭垢麵、衣不蔽體、麵色蠟黃、目光呆滯、骨瘦如柴。唯一的棲身之處是茅草搭蓋的窩棚。
“我們老百姓苦啊,那些帶家夥的三天兩頭地來收這個稅那個費,加起來起碼得有百多個名堂的稅,把我們的血汗榨得乾乾淨淨啊!菩薩什麼時候救救我們這些老百姓啊?”
“我二爹累死了,一張席子都沒有混上就埋了,我娘天天拜菩薩拜神仙盼著神佛顯靈,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此時黔河幾十裡的一座大山裡
連續幾個晝夜幾乎沒停過的紅黨戰士們,終於可以停下來稍作休息了。
戰士們以地為席,天做被就地紮營,
行軍走了幾天路,身體都疲憊不堪,有的同誌乾脆不想等飯吃了,餓著肚子倒地便睡上了。
這山的百姓很苦,一年到頭辛苦耕種的糧食要給一部分地主,還要交一部分稅,年頭好收成不錯的話全家老少還能配著野菜混個肚飽。
戰士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幾戶百姓願意賣給他們一些大米。
下鍋的食材有了,負責飯食的戰士們卻發愁了,他們有錢也買不到柴火。
就算處在深山,四周都是茂密的樹木,但是老百姓家裡的柴火依然非常緊缺,連日下雨他們自己的柴火都不夠用。
因為山上的樹都屬於地主,地主是不允許百姓隨意到自己的山林裡砍柴火的,掉在地上的枯枝落葉也是被允許後才能進去撿回家。除非是沒有人煙的深山老林,那裡的柴火才可能隨你砍。
作者菌的祖奶奶幼時試過去地主家砍柴火被打,她經常跟年輕一輩講古。其他地方是否也這樣,這裡不進行深入探究。)
“同誌們,前麵吃了十幾頓野菜,也挺過來了。這好歹是糧食,嚼吧,嚼碎了吞進肚子裡,生的在我們肚子裡也把它熬熟了。”沒有架子的彭澤老總帶頭把分給自己的苞米塞進嘴裡,當著大家的麵嚼起來。
一群穿得破破舊舊的山民抬著幾個笨重的木桶過來,為首的一個精瘦漢子一臉歉意地上前道:“唉,我知道大家是幫助我們窮人的,你們都還是孩子啊,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的路過來。我們這窮鄉僻壤的沒有好東西招待你們,這桶水是燒過的,大家喝點暖暖身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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