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意識到宋安寧還在屋裡,趕緊堆著笑湊了過來。
“姑娘,喜歡哪塊玉佩,隨便挑,我都按本錢賣給你。
錢夫人吃癟,我這心裡真是痛快。”
宋安寧笑著道謝,好奇地問道“她也算你們靈月齋的大主顧吧?我怎麼瞧著您對她有些意見呢?”
掌櫃的剛得了一千五百兩銀子,現在對宋安寧佩服得很,皺著眉說道
“姑娘有所不知,這幾年錢家做生意賠了好多錢,外人看著還不錯,其實內裡早就空了。
當然,做生意有賺就有賠,倒不乾我們靈月齋的事。
隻是錢家夫人每次過來,都拿我們這些人當狗一樣使喚,那副高高在上的做派真讓人惡心,挑三揀四費上半日的工夫,有時就隻買幾十兩的東西。
這鎮上那麼多人家的夫人小姐,哪個也沒像她這樣。”
宋安寧聽了他的話,隻是笑笑,隨口問了句
“想來,那錢夫人的出身也沒多好吧?”
“哎喲,想不到姑娘小小年紀,竟有如此眼力。真正的大家族哪會養出這樣的人?彆管那些深宅大院裡有多少醃臢事,可對外都十分有教養。
老夫也聽彆人說過,錢家夫婦出身都一般般,隻是做小生意的,十幾年前咱們平安鎮遭了災,錢老爺手裡有一批糧食,翻了幾倍賣出去,這才發的家。
可惜喲,銀子是有了,骨子裡的東西沒跟上去。”
宋安寧心下了然,怪不得呢,張嘴閉嘴的窮人,她自己就是普通百姓出身,越沒有什麼,越炫耀什麼。
“掌櫃的,這兩塊玉佩我要了,還有這兩個銀鐲子,一並買了。”
“哎,姑眼光真不錯,這兩枚玉佩比錢夫人帶走的那塊水頭足多了,正常都是三百兩,我也不跟姑娘多要,一共給我二百一十兩就行。”
她知道這都是成本價,誠懇謝過掌櫃的,給了銀子,拿著東西便要告辭。
走到門口,又聽掌櫃的說道“姑娘,錢家母女心眼比針尖還小,老夫多句嘴最好彆一個人在鎮上,她們若找人報複,你一個小姑娘怕是招架不住啊。”
“多謝掌櫃的提醒,我出門後,麻煩掌櫃的去對麵餛飩攤說一聲,讓那姑娘帶著幾個孩子去醉仙居等我。”
“姑娘珍重,我親自去說,你放心吧。”
王秋月幾人吃完了餛飩,還不見宋安寧出來,心裡有些著急。
等了又等,終於見她出來,剛想朝她招手打招呼,卻見宋安寧冷著臉,朝她搖了搖頭,往城西那邊走。
果然,宋安寧剛走出去幾百米,香香就檢測到有人跟在後麵。
不是錢家母女,而是三個又高又壯的男人。
“香香,錢家的馬車你知道在哪嗎?”
“沒走遠,隔著一條街,那母女正等著看主人被抓起來呢。”
“嗬嗬,抓我?”
做什麼美夢呢?既然惹上她,那就彆想好好回去,都毀滅得了。
宋安寧繼續往前走,前麵就是死胡同,身後那幾個男人明顯熟悉這裡的地形,跟著的腳步也加快了許多。
可再快也快不過宋安寧,那幾個男人還疑惑,一個胖乎乎的小丫頭,也不知為何會走這麼快。
進了死胡同,宋安寧第一時間鑽進活物格子,香香全神貫注地盯著外麵,實時播報。
“主人,那三個男人來了。”
“沒找到人,罵了兩句,又走了。”
“走遠了嗎?”
“出去一百多米了,還在繼續前進,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宋安寧趕緊出來,穿上增高鞋,套上男裝,戴好帷帽,大搖大擺地從胡同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