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家子姓肖,小的叫肖明,三十九歲,之前在王家幫主子管理田莊,耕地、種田、種菜和栽果樹,都能做的。”
宋安寧聽後,點了點頭,示意他們繼續說。
隨後,那位婦人也開了口
“姑娘,奴婢肖秦氏,名蘭英。今年三十八歲。
一開始在王家做了三年洗衣灑掃的活計,後被分去廚房,做了十年的飯,再後來跟著當家的去莊子上管理果樹和菜地,也會種花。”
“嗯,還不錯,那你們呢?”
肖秦氏本想替孩子們介紹一下,卻被宋安寧攔住,將目光投向一旁站著的男子。
“小的,小的叫肖元寶,二十歲了。從小力氣大得很,也跟著爹娘在莊子上做事,莊子裡的活兒我都會。”
從他這兩句磕磕絆絆的話中,就知道他不善言辭,還有點憨憨的,完全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小夥子。
肖元寶說完,那姑娘便脆生生地開了口
“奴婢肖迎春,十四歲。會做針線、繡花這些活計,原是伺候王家小姐的。”
“嗯。”
宋安寧本以為問到這兒就結束了,沒想到最小的孩子目光懇切地望著她,沒有絲毫懼怕。
“我是肖元圓,七歲啦。會幫著爹娘去地裡拔草,喂雞鴨還有大鵝,養小兔子。”
這孩子看上去肉墩墩的,倒有些應了他那個名字,宋安寧走到他身邊,蹲下來與他視線相平,聲音也溫柔了不少。
“從王家離開後,會不會想念小兔子?”
“會!我每日都去喂它們,爹說兔子不能吃沾了生水的草,我便頭一日就去割草,回來晾乾,一點點將它們喂大的。
如今我從那離開,也不知小兔子有沒有好好吃飯。”
他不知道的是,他們一家前腳離開,那窩兔子就上了餐桌,現在這個時間,都投胎重生了。
“姑娘,小孩子不懂事,竟說些上不得台麵的話。您放心,元圓也能乾不少活的。”
肖秦氏有些不解,宋安寧沒問他們什麼,反倒問起了阿圓,之前那些人家還嫌他們帶著個孩子礙事呢。
“他是個細心的孩子,我家裡也有弟弟妹妹,若你們願意來我家,他們又多了一個玩伴。”
宋安寧說完,一家子都震驚地望著她,他們可是奴才,隻能服侍主子,怎麼配跟主子一起玩?
而且,她剛才還問願不願意去她家,那是他們能夠選擇的嗎?如今賣到哪裡,都是牙行掌櫃的說了算。
“姑娘,您要是想買下這一家,我便能做主,價錢方麵都好說的。”
掌櫃的以為宋安寧是不懂買賣下人這些事,一群簽了死契的下人,這輩子都脫不了奴籍,他們沒得選。
宋安寧卻不這麼想,她家住在村裡,生活條件肯定不是鎮上能比的,人家若是不願意,還是想去大宅子裡,她就算買下這一家,相處起來也不愉快。
她看了一眼王秋月,果然,在掌櫃的說出這句後,她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若不是知道宋家一家子都是好人,她也害怕簽過賣身契之後被宋安寧轉手賣出去,隻是她相信阿寧,隻要自己好好做事,阿寧就不會那麼做。
“身上帶著奴籍的也是人,也會有自己的想法。他們若是從心裡不願意,那去我家也不會好好做事不是嗎?”
“那倒也是,但是他們從王家出來被賣了死契,要殺要剮姑娘您都隨意的。”
她沒回複掌櫃的話,而是掃了幾人一眼,現在選擇權交給他們。
“我家是莊戶人家,做了點小生意,家中又有老人和孩子要照顧,這才買人。
若想去,便跟我走。若不想,也不強求。”
聽了宋安寧的話,一家子有些猶豫,最後還是肖迎春大膽站出來問道
“姑娘,我這張臉無論在哪裡,都會嚇到人,您真的不介意嗎?奴婢不想因為自己的存在,連帶著主子都被說閒話。”
其實剛才他們介紹自己的時候,宋安寧就讓香香打開了讀心術,用在肖秦氏的身上。
所以也知道,他們人品沒得說,也很想跟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