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唐今歲看到對方的臉，微愣。
白茫茫的細雪，紛揚零落。
落在警官黑色碎發上，疏離好看。
“哦……”唐今歲眨了眨眼睛，睫毛抖落一片雪花，心想她這麼多年沒有回到香港，現在這的警官都長得這麼頂了嗎。
“我想問一下，你剛剛有沒有看到什麼人從這裡過去呀？穿著裡倫尼的黑色西裝，領帶是伯納城的。”
唐今歲衝池延祉甜甜笑了一下，眼睛彎成月牙。
這時候的弧度會很像是桃花眼飄落下來的樣子。
“沒有。”池延祉已經掛斷電話，聲音清淡疏遠。
“該死陳郗琮……你上哪去了。”唐今歲小聲嘀咕一句，手指牽著紗裙上的水晶掛飾，精致名貴的像是從雪夜裡走出來的公主，哪裡都完美無瑕，抬頭對池延祉說，“謝謝你呀。”
池延祉頷首。
不知道為什麼。
唐今歲盯著他的臉，總覺得這張臉好看的並不陌生，但又記不起自己在哪裡見過對方了。
距離自己上次在香港已經過去了好幾年，遺忘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是……這的安保人員麼？”唐今歲鬼使神差，軟聲問他，帶著一絲冬夜的好奇。
搖曳出伊始的痕跡。
嗬出的呼吸，在空氣中消散。
昏黃的光影，拓出人深邃的輪廓。
池延祉沒回答，隻是眉骨的棱角抬了抬，模樣乾淨卻冷淡，距離感很強，顯然在問，還有事麼？
唐今歲著急找陳郗琮，也沒有心思繼續跟人搭話，語氣古靈精怪，輕快道。
“那我先走啦，謝謝你，下次見。”
他依舊禮貌“嗯。”
待人離開，池延祉平淡低頭，手機抵著掌心，若有所思地在手中轉了一圈，帶著些許雪花塵屑的涼意，動作流暢。
睫毛濃密覆下陰影。
他點進通訊錄，微有薄繭的冷白指尖一串聯係號碼上。
指骨凍的微微發紅。
停了停。
再抬頭看向遠方無止境的漆黑的夜。
歎息輕輕落下。
到底沒打。
池延祉把手機收了回去，看完腕表上的時間。
而唐今歲衝池延祉點點頭道彆後，轉身牽著裙擺跑遠，俏生生的顏色像是流行的尾巴搖曳在雪夜，很快消失，繼續找陳郗琮，嘴裡抱怨。
“什麼人啊，說一會兒就回來，把我自己扔在車裡，再也不想理你了。”
“歲歲。”
“哥！”
“怎麼還不走？”唐晚舟開車過來，降下車窗，戴著金絲眼鏡，問。
“我找陳郗琮！”唐今歲跟他說話。
唐晚舟停頓了一會兒，望著這會場散後空蕩的夜，淡哂“你不一定能找到他，先上車吧，我們回家。”
唐今歲氣鼓鼓上車“回家就回家。”心想，這次陳郗琮要是不給他一個完美的解釋，她再也不要理陳郗琮了！
最起碼……下次她絕對不會主動開口跟陳郗琮說第一句話。
“哢嚓。”
“哢嚓。”
腕表上的分針不停流逝。
被人打斷通話，池延祉再看向時間，發覺已經過去很久。
但薑裡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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