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榆的試卷一貼出來,大家就沒有不服氣的。
內容先不說,就說這字,寫得跟書法大家似的,看著就賞心悅目。
還有她給報社投稿的那些文章,題材大多是短故事,情節跌宕起伏,叫人忍不住看了一遍又一遍。
一直到天黑,大家才漸漸散去。
砸吧砸吧嘴,想著回頭也去買份報紙,看看還有沒有薑榆投的故事。
薑榆還沒做什麼,在公告欄的宣傳下,就出了名。
不少人還跑到她麵前問。
“薑榆,那阿三回鄉後咋樣了,娶媳婦兒了不?他人這麼好,你給他寫個結局唄。”
“還有陳四,陳四是個講義氣的,怎麼就死了呢,給他也安排個好的結局。”
“劉大娘呢,她的理發店開起來了沒?”
“阿香去南方,有沒有找到自家男人啊?”
薑榆乍一聽還有些懵,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說的是自己給報社投稿的故事。
她恍然一笑,“這些角色的結局如何,大家自行想象,我就不多說了。”
眾人臉上浮現遺憾的神色,一哄而散。
薑榆笑了笑,總得留些遺憾,才能叫人念念不忘。
賀飛燕知道她擅長寫故事,可她沒有看報紙的習慣,昨天在公告欄看見,才知道薑榆的文筆如此好,猶如潤物細無聲,叫人回味驚歎。
“嫂子,你這腦袋瓜子怎麼這麼靈活,那些故事你怎麼想的。”
薑榆笑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到什麼寫什麼,有時候幾天都沒靈感,有時候一下午就能寫出一篇故事來。”
真問她有什麼技巧,她也說不出來。
畢竟她也不是正經學過寫作的人。
賀飛燕隻能在一旁羨慕,薑榆這就是天分。
薑榆和她聊了一會兒,轉而想到來嬸子,蹙眉:“也不知道來嬸子怎麼樣了。”
昨晚賀庭嶽回來的時候,說孩子還沒生下來,醫生說可能有危險。
今天一早,賀庭嶽又出門了,說是去醫院看看。
薑榆把薑野送來的那一塊肉留著,想著等來嬸子把孩子生出來,再讓賀庭嶽送過去給她補補身子。
賀飛燕斟酌片刻,往外麵看了一眼,確認無人才說話。
“聽說來嬸子出事,其實和張菊香也有關係。”
薑榆一頓,問:“什麼關係?”
“李師傅家買了塊肉,被張菊香知道了,帶著孩子上門去借肉,說是借,哪裡還有還,以前又不是沒借過。來嬸子拒絕了,那張菊香好不講理,就罵了起來。來嬸子氣得不行,肚子當下裡不舒服了,後麵踩到地上的瓶子,才摔了下去。”
你說這是張菊香的責任嗎,也不能這樣算。
可她卻也不是全然沒有責任。
薑榆不管責任在誰,因為輪不到她來追究。
隻在心裡盼著來嬸子能順順利利生下孩子。
大院的人雖然各有心思,但遇到人命關天,抱著的心思都是好的。
就連徐麗華那刻薄的人,都上門問了來嬸子的情況。
唯獨段玉珍,還在因為張菊香的事感到生氣。
她心裡想著張菊香真沒用,鬨了一通,竟然連點水花都沒濺起來。
林冬花看著她整日不出門,嚴家也不來人接,還不知道要在家裡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