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段玉珍在家裡等了許久,沒等到薑榆被取消招工名額的消息,反而聽到有人回來報喜。
“薑榆被二廠聘用啦,以後就是二廠的正式工!”
“不愧是賀科長的媳婦兒,可真厲害。”
“你這話就不對了,薑榆本來就厲害,和賀科長可沒關係。”
“對對對,我這張嘴不會說話,薑榆厲害!”
薑榆參加完麵試,當場出的結果。
公告欄現在還張貼著她的聘用告示,不一會兒就傳遍了整個家屬院。
不少人看在賀庭嶽的麵上,紛紛上門道賀。
大雜院裡的人心思各異,麵上還是得裝出為她高興的模樣。
徐麗華歎道:“真是同人不同命,誰能想到薑榆和薑婷是雙胞胎呢。”
這姐妹倆也差太多了。
這話一出,不但薑婷臉掉了下來,薑麗麵上也不見高興。
她和薑榆也是姐妹,這不是擺明在說她比不上薑榆嗎?
“徐大媽,你這是什麼話,你誇薑榆我不說什麼,可你貶損我們做什麼?那你兒子還是高中生呢,不照樣沒工作。”薑麗可不慣著她。
她上麵沒有婆婆壓著,除了偶爾會被孫母膈應,其實日子比薑婷好過許多。
徐麗華臉色陰沉下來,張家華的名額還是被她親手送出去的。
一想到這個,她心裡便跟針紮似的。
為此張家華好幾天沒搭理她,母子倆處得像個陌生人。
“呸!我兒子要是能參加這個招工考試,就輪不到薑榆了!”
段玉珍手心快被戳得稀巴爛,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走了出來。
“徐大媽,你這話我讚同,家華的水平可比薑榆高多了,也不知道薑榆是怎麼拿到的推薦名額。”
徐大媽眸光微閃,湊過去問:“玉珍,你這是什麼意思?”
段玉珍道:“我聽說有人舉報了薑榆,但二廠卻當做沒這回事兒,還是讓她參加了麵試。”
“舉報她什麼?”
“她和謝副廠長的女兒是好朋友,有人舉報謝副廠長徇私,把推薦名額給了她。”
徐麗華心裡立馬有了決斷,她兒子都得不到的東西,憑什麼薑榆能有。
要是把薑榆的工作攪黃了,興許張家華就能原諒她。
“招工考試講究公平公正,應該推舉有能力的人,怎麼能徇私呢。”
段玉珍連連點頭,“可不就是,可惜廠裡有人偏袒薑榆,連舉報信都能不理會。”
徐麗華一聽,坐不住了,急急忙忙往外走。
她去的自然是二廠,也不和張菊香那樣折騰,就是想問問舉報信的事。
老王沒讓她進去,揮了揮手。
“薑榆同誌已經被二廠聘用,板上釘釘的事兒,你就彆折騰了。”
徐麗華正氣凜然:“我可不是為了我自己,我是為了所有參加招工考試的人!既然是麵向大眾的招工,總得講究一個公平,我聽說有人舉報了薑榆,廠裡卻當沒這回事。”
老王一頓,臉上有些遲疑。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進去通報。
鄭廠長原先不想理會,一聽是舉報信的事,便叫她進來。
“舉報信你寫的?”
徐麗華忙否認:“不是,我就是聽說……”
“你從哪裡聽說的?”
麵對鄭廠長,徐麗華可不敢撒潑,隻得乖乖回答:“段玉珍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