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珍和李嫂子起了爭執,動靜太大,連薑榆都聽見了。
她身邊那大娘瞧見這一幕,覺得稀奇。
“沒想到啊,竟然還有人能製住她。”
段玉珍聲音這麼大,顯然是占理的一方。
在她麵前,李嫂子的氣勢都弱了。
薑榆笑了笑,誰叫李嫂子理虧呢?
至少在外人眼裡,段玉珍才是占理的一方。
那邊的動靜,很快被薑榆拋在腦後。
她和賀飛燕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肉醬配饅頭吃著,時間很快就過去。
轉眼六點多,天早就黑了。
場地上搭建的大舞台有了燈光,讓大家不自覺把目光投向那邊。
舞台旁邊,除了上台主持的人員,還有藝術團的人。
藝術團裡大多是女同誌,穿著紅裙子化著妝。
這大冬天的,薑榆都替他們感到不容易。
“反正還沒上台,怎麼不套件棉衣,這多冷呀。”薑榆搓了搓手。
她在這裡等了這麼久,腳都凍硬了。
賀飛燕道:“她們要熱身,早都習慣了。藝術團年年都來,去年那會兒更冷,她們照舊穿著單薄的裙子上台,不得不說,她們真的很有敬業精神。”
薑榆連連點頭,讓她來,是萬萬做不到的。
不多時,賀庭嶽過來了,自然而然坐到了薑榆身邊。
薑榆推了推他,“你的座位不是在前麵,乾嘛坐這兒呀。”
賀庭嶽道:“前麵沒意思,我在這裡陪你。”
廠領導都是坐在前麵幾排,後麵才是家屬區。
年年賀庭嶽都是坐那兒,陪著廠長說話。
好不容易今年他媳婦兒也能來看,可不能讓薑榆孤孤單單。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耳邊都是嘈雜的聲音,沒人會注意到他們。
賀庭嶽握住了薑榆的手,揣進了自己的口袋。
“凍壞了吧?”
薑榆羞赧地想把手抽出來,卻被他抓得死緊。
她嗔道:“被人看到怎麼辦。”
“大家都忙著看台上,沒人注意我們。”
薑榆見大家果然都各聊各的,這才放鬆下來,和他五指緊握。
等了一會兒,賀飛燕突然瞧見了一個人影朝著他們走來。
頓時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來人穿著大紅色的裙子,但這裙子又和其他藝術團的人穿的略有不同,更加精致繁複,光是裙擺都有好幾層。
薑榆剛才聽旁邊的大娘說了,這人叫羅珊,是藝術團的台柱子。
今天表演的節目,就數她上台最多。
羅珊身姿窈窕,青春貌美,剛出現,就引起了不小的動靜。
薑榆看著她,直到她停在賀庭嶽的麵前,笑吟吟開口:“嶽哥,你怎麼坐這兒,往年都是坐前麵的。”
薑榆轉頭看向賀飛燕,目露疑惑。
賀飛燕笑著打圓場:“嫂子,羅珊姐是我們的朋友,我小時候跟她住在同一個大院兒,她那時候是我們大院兒子弟心目中的女神,我們這些丫頭片子最喜歡跟在她屁股後麵跑。”
薑榆對賀庭嶽父親那邊頗有了解,知道他爺爺級彆不低。
能跟他同一個大院兒的,來頭肯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