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榆笑了,“這不是正常流程嗎,徐大媽,家華立功了,廠裡會獎勵他的。”
徐麗華臉色跟吞了蒼蠅似的,這樣的立功,聽著不大光彩。
更何況那邵廠長是一手提拔張家華的人,沒有他,張家華甚至進不了保衛科。
現在把人以這種名義抓了,聽著豈不像是忘恩負義。
薑榆丟下這句話,便回了自己家。
不一會兒張家華回來,徐麗華驚聲大喊:“家華,你的臉怎麼了,誰打的?你不是立功了嗎,廠裡應該獎勵你!”
張家華冷冷一哼,快步進屋。
薑榆瞥了一眼,看見了他那堪稱調色盤的臉,樂了聲。
一廠保衛科的人大多是邵嘉康提拔上來的,尤其是鄧弘毅和蔣成懷。
今兒邵嘉康出了這種事,他們自然怪罪在張家華身上。
往後張家華在一廠,怕是要不好過。
薑榆走進廚房,看見灶頭上麵的冷饅頭,拿了一個,坐在外麵台階上吃了起來。
饅頭吃了不到一半,又聽見隔壁鬨了起來。
聽了一會兒,賀飛燕跑了進來。
“嫂子,老太太和王茉莉又吵起來了。”
薑榆問:“因為什麼事兒?”
賀飛燕:“王茉莉心眼還真多,她竟然把自己內褲扔進公廁,誣陷她婆婆,上回讓她成功了,大家還真以為是老太太扔的,結果這回被人瞧見了。”
錢老太才得以洗刷冤屈。
鄧弘毅原本就不是娶了媳婦忘了娘的人,相反他還很孝順。
先前之所以對錢老太不滿,是以為她故意為王茉莉。
結果現在發現王茉莉是自導自演,還被人揭穿了,自然火冒三丈。
錢老太哭得呼天搶地,恨不得把王茉莉做過的事在整個家屬院宣傳一遍。
利用這件事崛地而起,一舉洗白。
王茉莉捂著臉哭泣,委屈的不行。
“我承認這回內褲是我自己扔的,但上回真不是!老鄧,我是什麼人,你難道不清楚嗎?”
她現在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這幾天她瞧著鄧弘毅和錢老太有破冰的趨勢,她心裡有了危機感。
才想著故技重施,再來一次。
她確實很擅長這種手段,但上回確確實實是錢老太扔的!
然而現在的鄧弘毅哪裡會信她。
王茉莉越是否認,鄧弘毅越是生氣。
“我以為我了解你,可我今天才發現,我從沒看透你。王茉莉,你不是今天才知道我有娘,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我不明白我接我娘過來住有什麼不對,讓你千方百計要趕她走!”
王茉莉淚流滿麵,無助地搖頭。
“我沒有……”
鄧弘毅冷冷一笑,“那你告訴我,你今天扔內褲做什麼?不就是為了冤枉我娘,好把她趕走。你要實在接受不了她,我們就離婚。”
王茉莉驚愕張著嘴,“你說什麼?”
“我沒辦法把我娘送走,你沒辦法接受她,隻有離婚這條路。”
鄧弘毅硬著心腸,這話怎麼都不像是威脅,他是真有這個想法。
王茉莉咬著牙,無聲哭泣。
“我知道錯了,這是我婆婆,我怎麼會想把她趕走呢,你原諒我吧。”
錢老太隻想立威,也沒想過要鬨得他們離婚,懂得適可而止。
“兒子,那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往後她再折騰,你就和她離婚!”
鄧弘毅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看著錢老太點了下頭。
“媽,您受委屈了。”
錢老太擺擺手,“誰叫你是我兒子呢,不過你二哥還沒來過首都,他想趁著這機會過來住幾天,順便見見你媳婦兒。”
鄧弘毅哪裡敢說不,連聲應下。
“剛好我想把家裡拾掇一番,改成三間小屋子,二哥來了也不愁沒地方住。”
王茉莉一口牙齒幾近咬碎,卻沒資格置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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