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動,大夫說你傷了腦袋,得好好休息幾天。”
賀庭嶽扯開唇角,“其他人怎麼樣?”
滑坡下來的時候,他記得有人被埋了。
這時,病房門被打開,一名穿著軍裝,外麵套著白大褂的女同誌走了進來。
“還有心情擔心他們,要不是他們胡鬨,你也不會受傷!”
在看到薑榆的時候,女同誌目光一頓。
“這是嫂子吧?嶽哥,我原本想著你一個人在這裡沒人照顧,特地過來看看,沒想到你現在不得了,出任務還帶媳婦兒來。”
賀庭嶽沒搭理她,轉頭和薑榆介紹:“這是我以前領導的女兒,秦美靜,部隊軍醫,指揮炸壩的秦團長是她哥哥。”
薑榆恍然,“秦醫生你好,我是薑榆。”
秦美靜笑了笑,“嫂子,真是難為你嫁給嶽哥,他最不解風情了。明知道這一趟有多辛苦,還帶著你過來。”
薑榆笑著解釋:“我不是跟著他過來的,作為二廠的一份子,我是跟著運輸隊過來支援災區的。”
秦美靜笑容頓了頓,“沒想到啊,嫂子看著嬌滴滴的,還有這能耐。”
賀庭嶽很是自豪,好似秦美靜誇的是他。
“我媳婦兒當然優秀,她能耐多著呢。”
薑榆嗔道:“閉嘴吧你,哪有這樣自誇的。”
賀庭嶽捏了捏她的手,“我又沒吹牛。”
他們打情罵俏這一幕,看得秦美靜覺得刺眼,連帶著笑容都淡了幾分。
她本就是聽說薑榆來了,才急急忙忙跑過來。
她早知道賀庭嶽結婚了,隻是心裡總懷著那一絲不甘,想過來給薑榆一個下馬威。
沒想到的是,薑榆並不差,至少和秦美靜想的有些出入。
薑榆不是無知村姑,一點都不土,秦美靜懷揣的優越感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消失殆儘。
秦美靜站在一旁當了一會兒電燈泡,覺得沒意思,才想抬腳離開,忽而見譚永新一行人走了進來,她大哥也在其中。
秦團長看見她,難掩驚訝。
“你在這做什麼?”
秦美靜白了他一眼,“嶽哥又不隻是你朋友,也是我朋友,我怎麼就不能過來了?”
秦團長摸摸鼻子,“能,誰說你不能來。”
隻是他一向了解秦美靜,哪裡會不知道她的心思。
譚永新走過來,先是問候了賀庭嶽的傷勢。
聽到他沒有大礙,才放下心來。
“多虧兩位同誌支援災區,及時請來陳工,緩解災情。”
薑榆受寵若驚,連忙站起身。
“書記言重,我們做的不過是分內之事。”
譚永新看了一眼陳鈺,“我比你了解老陳,要不是你親自去接,又拿著馬馥華同誌的信物,他還真不一定會管這事兒。你們的功勞,我都記在心裡。”
陳鈺哼了兩聲,睨著薑榆。
“你推辭什麼,這是你該得的!”
比起自己的嘉獎,薑榆更在乎陳鈺的。
“書記,陳工此番算是立功吧?他能不能……”
譚永新仰頭大笑,“老陳,薑榆同誌也算是你的師侄了吧?你看看她,自己獎勵還沒討,倒是護短,生怕我虧待了你。”
薑榆大大方方道:“我隻是覺得陳工這樣的人才,卻沒有得到重用,豈不可惜。豫南遭此一難,垮掉的堤壩需要重建,有陳工在,想來您也放心。”
她這一番話,說到了譚永新的心坎裡。
從前是他力不能及,現在啟用陳鈺,名正言順!
“放心,我已經寫信為陳工平反,總不能叫立功之人寒心。”
薑榆看著賀庭嶽,相視一笑。
如此,才算皆大歡喜。
轉而又瞧見趙書記押著趙學文進來,要他給薑榆和賀庭嶽道歉。
趙學文仍舊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不情不願說了句:“對不起。”
他原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卻聽薑榆道:“趙同誌沒做錯什麼,不需要道歉。”
趙學文哼笑,“爸,你聽見了?人家都沒覺得我有錯。”
薑榆嗯了聲,“趙同誌事先又不認識陳工,看不起他是正常的。再說了,先前趙書記在接待譚書記,哪裡能讓旁人打擾,趙同誌阻攔我們,也是情有可原。”
趙學文擰起眉頭,聽著是在為他說話,可怎麼這麼彆扭呢!
潭永新聽得直樂,無奈地點點薑榆。
“你還真是個促狹鬼。好了老趙,往後好好教,告訴這孩子,我們是為人民的公仆,理應把百姓放在首位!”
趙書記連連應是,後來連夜把趙學文送去鄉下曆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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