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大娘看來看去,總覺得他們在做戲。
說白了就是不想還錢,又不想把女兒嫁過來。
她撇了撇嘴,“我說何廣財,你也是在城裡有工作的體麵人,不會連兩百塊錢都想私吞吧?”
賴遠興和她所見略同,何有福還說什麼斷絕關係,說不準就是想跟著他兒子一起吞了他們的錢。
他再次攥緊手中的刀,“你拿錢不還,又賴賬不認婚事,我斷了你的手指,再去派出所自首!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也要把你給拉下來!”
發了狠的賴遠興,氣勢大漲,刀刃就在何廣財手上抵著,已經劃破了表皮,隨時準備切下去。
陳秀英嚇得腿軟,跪在地上求情:“彆!彆啊!有話好好說,乾什麼動刀動槍的!”
談大娘厲聲道:“想好好說話,就給我還錢!總不能婚事不認,錢也不還,什麼好事都叫你們占儘了!”
陳秀英看著何倩倩,一把鼻涕一把淚哀求:“倩倩,你幫幫你大哥!他可是跟你一塊長大的,這麼多年的情分,你怎麼忍心啊!”
何倩倩避開她的目光,“你求我沒用,我也拿不出兩百塊錢。”
陳秀英把主意打在了薑榆身上。
“薑榆,你肯定有的,你幫幫我們!要不是你們家,我大哥就不會去豫南,我也不會把錢給他,說到底還是你家的錯!這兩百塊錢,就當是你補償給我們家的!”
薑榆揚了揚眉,“誰做的事你找誰去,送你大哥去挖煤的人是薑婷,你怎麼不找她去?”
先前陳秀英就想辦法訛錢,可惜沒如意。
這回想故技重施,沒那麼容易。
柿子還挑軟的捏,她又不是軟柿子。
“我勸你抓緊把錢還了,現在這情況,你們就算鬨到派出所,也是不占理的。”薑榆涼涼提醒。
陳秀英嚇得嚎啕大哭:“可我沒錢,我真的沒錢!”
何廣財則是出了一身冷汗,癱坐在地上,喃喃:“我要被你害死了!我要被你害死!”
一想到要斷手指,他便後背發寒,止不住的冷汗。
這時,老支書姍姍來遲。
“有福,這是鬨什麼呢!”
看到薑榆,他臉色緩和了幾分。
“薑榆來了,先前聽說你去了豫南,還順利嗎?”
伸手不打笑臉人,薑榆以同樣的態度回了句:“順利,災情已經控製住了。”
老支書樂嗬嗬笑著,“那就好,那就好!”
和薑榆說了幾句話,他才把目光轉向何廣財。
“你跟你媳婦又鬨什麼,還不快起來!”
陳秀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抱著老支書的大腿喊救命。
“叔公,他們要斷了廣財的手指,你快救救他!”
老支書動了動腿,渾身一僵。
“你撒手!”
陳秀英這才扶著何廣財站起來,抽噎個不停。
老支書輕咳兩聲,換做是從前,他其實覺得何廣財也沒犯什麼大錯。
他打量賴誌傑片刻,也覺得他條件不錯。
何倩倩配他,不虧!
可今兒不同,薑榆在這兒看著。
她和何倩倩感情好,肯定是站在她那邊。
他要是開口幫何廣財說話,少不得又得得罪薑榆。
現在正是要和她修複關係的時候,可不能把人得罪。
“你們的事,我大概知道了。廣財媳婦兒,把錢還給人家!彆跟我說你沒錢,你要是沒錢,砸鍋賣鐵也得把錢還了!要麼就去找你娘家要錢,要麼讓廣財跟你離婚,你自己看著辦!”
陳秀英瞪大了眼,“叔公,憑什麼!我在南河村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憑什麼說離婚就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