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榆聽完,掙紮著從床上起來。
“這好事都趕到一塊兒去了,不行,我媽還在那兒呢,我得去看看。”
說著,便開始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賀庭嶽:“……你是為了你媽才過去的嗎?”
他都不好意思戳破薑榆。
要是沒有蔣家那些事,薑榆才不會管王美麗。
薑榆嘿嘿笑了聲,抓著他的手往自己額頭上放。
“你摸摸,都不燙了,我戴好帽子出門,不會有事的。”
賀庭嶽有些無奈,“真這麼想去?”
薑榆眼巴巴看著他,“想,特彆想!”
賀庭嶽給她戴上帽子,又圍上厚厚的圍巾,遮住了她的口鼻。
“套上靴子,彆回頭鞋襪都濕了。”
薑榆坐在床上,伸出她那穿著厚襪子的腳。
賀庭嶽神色自若,拿起皮靴給她套上。
徐麗華看得直歎氣,一看賀庭嶽這熟練的動作,就知道他沒少乾。
要不是今兒頭一回見識,她還不知道原來也有男人能疼媳婦兒到這份上。
賀庭嶽原本不愛搭理這種事,架不住薑榆想去湊熱鬨,他才無奈跟著。
到了地方,正好看到蔣成懷抄著棍子,追著王美麗打。
王美麗再怎麼潑辣,遇見蔣成懷暴怒,也隻有挨打的份兒。
好在挨了幾下之後,薑榆出現了。
賀庭嶽動作利落,飛快奪過蔣成懷手裡的棍子,手下用力,棍子斷成了兩截。
“蔣副科長,大庭廣眾,你想做什麼?”
蔣成懷處於盛怒之中,胸口劇烈起伏著,鼻孔撐得老大,喘著粗氣。
“我做什麼,就不勞賀科長關心了吧?我之前都不知道賀科長還有這興致,特地跑來看我笑話!”
賀庭嶽臉色依舊冷淡,瞥了王美麗一眼。
“她怎麼說都是我嶽母,我不可能坐視不理。”
一句話,在蔣成懷登的怒火上澆油,讓他暴怒。
“好啊!賀庭嶽你敢算計我!”
蔣成懷緊緊揪著他的衣領,渾身肌肉噴張,青筋暴起。
他昨夜醉酒,和吳靜宜發生了那事。
結果今天就這麼巧,被王美麗當眾捉奸。
王美麗又是賀庭嶽的嶽母,說和他沒關係,蔣成懷都不信。
賀庭嶽扣住蔣成懷的腕骨,麵色不變,隻見蔣成懷臉色越來越青,疼得扭曲,不得不鬆開手。
哢嚓——
輕微的一聲細響,蔣成懷手腕錯位,顫抖著耷拉下來,疼得他額頭冒出了細汗。
“蔣副科長,我與你無冤無仇,更沒有利益衝突,算計你做什麼?”
蔣成懷捂著手腕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輕輕咬著牙關。
“我推吳靜宜上位,頂替了薑榆的位置,你能不恨我?”
他才不信。
薑榆笑吟吟走上前,“蔣副科長你還真是誤會了,吳靜宜的任職通知是廠裡下發的,鄭廠長不同意,你就算說再多次都沒用,彆把自己的分量看得太重。”
蔣成懷被噎了下,臉都黑成炭了。
他沒去找薑榆,她倒是送上門來了。
“那你們說說,今天的事要怎麼解決!”
要不是因為他的身份,就今天這事兒,他們一家都得被抓去遊街示眾!
王美麗見他還如此理直氣壯,怒從中來。
“一條腿都差點踏進棺材了,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還敢找我們要說法,好生無恥!”
她對著蔣成懷的臉狠狠啐了一口,“我看你就是欺負我脾氣好,不敢跟你強。要不是你女兒訛上我,我能找她麻煩?要不是她開的門,我能進你家門?又不是我讓你上兒媳婦的床,你咋還怨上我了!”
現在有薑榆和賀庭嶽撐腰,王美麗不在怕的。
剛才挨了好幾下棍子,隱隱作痛,她可不是平白吃虧的人,非得找回場子來。
薑榆樂得看戲,並不攔著王美麗,巴不得她說話再難聽一些。
王美麗收到了她肯定的眼神,更來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