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浩被放出來了。
他在裡麵受了好一番苦楚,出來的時候瘦了許多。
麵粉廠倒是還願意接納他,畢竟他是被冤枉的,無罪釋放。
但薑浩覺得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在廠裡度日如年,他和王美麗鬨著要離職,不想再回去。
比起工作,王美麗更心疼他,隻好先帶著他回家。
薑浩出來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魏楠的耳中。
他臉色陰鷙,頭腦一發熱,竟然跑去質問薑榆。
“你不是說不準備插手薑浩的事嗎,薑科長原來也有虛偽的時候。畢竟是親弟弟,哪裡甘心看著他去送死。”
薑榆一揚眉,“魏副科長要不還是先去打聽打聽,薑浩為什麼會被放出來,省得在這裡丟人現眼。”
魏楠眉頭緊鎖,難道不是薑榆出手了?
他哼了聲,“最好和薑科長無關。”
他顧不得現在還在工作時間,趕忙跑去找鐘躍。
“薑浩怎麼出來了,你怎麼辦事的!”
鐘躍的臉色比他更冷,眼底帶著嘲諷。
“魏副科長,你不會把我當冤大頭了吧?錢沒給,還想叫我辦事?”
熊水華偷偷告訴過他,他們的事情已經被熊家發現,她陷害薑浩的事瞞不住了。
要是拿了魏楠的錢,他還會再花心思哄哄熊水華。
可他去了那地方好幾次,壓根沒見到有錢,隻以為是魏楠想反悔。
鐘躍乾脆擺爛,懷著被魏楠放鴿子的憤怒,破罐子破摔。
站在魏楠的立場,他卻覺得是鐘躍拿了錢不辦事。
他臉色扭曲,攥起鐘躍的衣領。
“你放什麼狗屁!錢我早給你了,你現在是想拿了錢拍拍屁股走人?鐘躍,你把我當猴兒耍?”
鐘躍臉色微變,“你什麼時候把錢放過去了?”
魏楠嗤然,“裝!你繼續裝!”
鐘躍冤枉得不行,“我真沒拿到錢!我天天都去,毛都沒見著,根本沒錢!”
魏楠一腳踹了過去,目眥欲裂。
“你他娘的再說一遍!老子親自放過去的一千塊錢,怎麼可能沒有!”
鐘躍避開了他的腳,很快轉過彎來,怒極發笑。
“我知道了,你想空手套白狼呢!你根本沒給錢,就等著先發製人,好把鍋甩我身上!魏楠,你給我等著,大不了魚死網破,我不會放過你的!”
鐘躍獰笑著,還是頭一次有人能把他坑成這樣。
魏楠怒火中燒,哪裡能叫他就這樣走了。
“你不能走,事情沒辦成,你得把錢還給我!”
鐘躍朝著他臉上一拳砸了過去,怒吼:“你再提一句錢,老子弄死你!”
魏楠不甘示弱,兩人就這樣打了起來。
一個說給了錢,一個說沒拿錢,本身就不怎麼堅固的合作關係,就這樣徹底破裂。
魏楠頂著一臉傷去找魏秀茹,垂頭喪氣和她說了錢的事。
魏秀茹大驚失色,“全沒了?”
“姐,我要弄死他!”魏楠緊緊咬著牙關。
他在鐘躍身上吃了這麼大的虧,不能就這樣放過他!
魏秀茹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這事兒不著急,如果他真的拿了你的錢,肯定會先還賭債,我叫人去查查。”
如果鐘躍真的坑了魏楠的錢,不可能不去還債。
魏秀茹叫人去查,果真發現鐘躍那邊也被人追得緊,差點沒叫要債的人給弄死。
如果他拿了魏楠的錢,按理來講不應該這麼狼狽。
“你的錢,大概是被彆人拿走了。”
那麼多根金條換的錢,魏秀茹一想到就覺得心疼。
她手裡的東西已經不剩多少,經不起折騰了。
魏秀茹忍不住嗔道:“你也太不小心了,錢被人拿走都不知道。”
魏楠氣得直咬牙,那麼隱秘的地方,他怎麼知道有人會發現。
“姐,現在怎麼辦?”
魏秀茹沉著臉,“我們輕易動不了薑榆和賀庭嶽,他們頭上還有鄭玉川,鄭玉川上麵還有一個錢主任挺著。我這些天也在想,隻有把錢主任撬走,讓焦宗耀上位,我們才有除掉障礙的可能。”
還得從根源上下手,讓錢主任下台。
魏楠眯著眼,覺得有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
魏秀茹道:“還有用得上鐘躍的地方,得先安撫好他。”
在錢主任來紡織工業革委會之前,鐘躍就已經身處這個位置。
從前那位主任下台,都沒能影響到他,可見這人是個滑頭。
利用鐘躍來給錢主任致命一擊,是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