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招了招手,“你們兩個坐我這邊,老江在我麵前誇過你好多次,總算你們還有點良心,知道來看看我。”
薑榆沒坐下,而是把目光投向魏秀茹。
“怎麼你們沒告訴老爺子,我們今天為何而來嗎?”
魏秀茹屏住呼吸,她說自己把賀庭嶽勸回來了,老爺子高興得不行,還說要獎勵她呢。
賀經義隻讓她喊賀經義上門,之後的事,自有他會解決。
“薑榆,有什麼事之後再說,今天是你們夫妻倆第一次上門,彆叫老爺子不高興。”賀鈞道在一旁勸了兩句。
薑榆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她自己都不高興,誰還管彆人高不高興。
“趁著人齊,剛好把事情說了。魏秀茹同誌,先把我婆婆留的信拿出來吧。”
老爺子麵露不解,“什麼信?”
魏秀茹往後縮了縮,訥訥道:“沒什麼信,您不是想喊他們上門嘛,我就用這個法子騙他們過來了。”
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她早已明白,在賀老爺子麵前所有的掩飾和欺騙都是徒勞,還不如乖乖交代了。
老爺子心裡失望,原來賀庭嶽並不是心甘情願回來的。
他年紀大了,一心盼著天倫之樂,卻始終不願意麵對這個家早已四分五裂的事實。
他瞥了一眼賀經義,沉聲道:“你特地用庭嶽夫婦留住我在家,又把一家子喊來坐在一起,不擇手段蒙騙他們回來,什麼目的?”
他太了解賀經義了,能力不足,心比天高。
沒那個心計,卻總喜歡算計旁人,把彆人都當傻子。
其實最蠢的就是他自己。
賀經義沉聲道:“爸,我之前沒跟您說,怕您氣著。實在是他們兩個行事太過分,我隻得借您的手,好好教教他們。”
說白了,他說不動賀庭嶽和薑榆,現在把老爺子推出來,想壓一壓薑榆的氣焰。
賀庭嶽眼裡沒他這個父親,但他是老爺子一手教出來的,總不至於連爺爺都不認。
他都是為了賀家的名聲,老爺子肯定會幫他。
薑榆隨手拎了一張椅子坐下,臉上掛著譏諷的笑。
“打不過就回家喊爹,賀經義同誌的做法,我們大院兒三歲小孩都不屑。你說我們過分,我們好歹沒上門逼你和魏秀茹離婚吧?不就讓你們在派出所拘留了幾天嗎,至於這麼記仇。”
“幾歲的孩子都知道,做錯了事得認錯,認了錯就得認罰,你們怎麼連孩子都不如。”
“還用這一招騙我們上門,用你爸來壓我,我就沒見過比你更可笑的人。”
薑榆一句接著一句,穩定發揮,壓根不給他們反口的機會。
她念叨了一晚上的信,結果根本沒有這玩意兒,心裡憋著一股無名火。
來都來了,怎麼都不能白來一趟,罵爽了再說。
她學著賀鈞道的模樣抬起下巴,用鼻孔看人。
“賀鈞道同誌,看鳥兒呢?既然這麼喜歡喊爹,怎麼你爹沒教過你們,跟人說話不要用鼻孔看人嗎?你清高你了不起,你賀家人種高貴,怎麼不上天當玉皇大帝去呀?實在不行,有點出息,複辟清朝當個皇帝也行呀。無能還愛裝,死裝男,賤人一個。”
賀鈞道:“……”他明明什麼都沒說!
魏秀茹剛要開口,被薑榆的手懟上了鼻子。
“你閉嘴!放到舊社會,你一個外室出身,也敢霸占正房太太的嫁妝!你和你弟弟一樣,都是賤人,浸豬籠都不為過。”
“你!你太放肆了!”賀經義怒不可遏,腦門都要氣炸了。
薑榆嗤了聲,“你什麼你?沒罵你不高興了對吧?你也是賤人,整個賀家,你最賤,行了吧?”
褚雲美憋紅了一張臉,她從沒見過這麼粗俗的人。
沒大沒小,丁點麵子都不顧。
“薑榆,你……”
薑榆啊了一聲,“忘記你了,賤人的媳婦兒能是什麼好東西,你也很賤,滿意了嗎?我壓根沒把你們放在眼裡,你卻三番五次來惡心我,真以為我脾氣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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