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你，隻因為你是例外。”老態龍鐘的聲音透著暮氣。
關寧和樓心月的心莫名一揪，我身已老，我心已死……
“不！”
“老穀主，昨夜之前，我是來替老穀主說話的。”
“但今天，我是為老穀主著想而來。”
此話一出，洞穴內明顯沉默了許久，而後傳出疑惑的聲音“為我著想？”
“沒錯！”關寧擲地有聲的衝裡麵喊道“穀主昨日考驗於我，想必也是想要看看人性，看看這世上究竟是不是有真情在。”
“穀主將自己困於這方寸之地，一甲子不肯外出，想必也是放不下。”
“誰說我放不下了？我見巴山之人，恨不得殺之後快！”老穀主的聲音變的厲然。
關寧搖頭“穀主，真的這樣麼？”
“如果你真的放下了，就該是看花開花落，雲卷雲舒，閒情淡然。”
“你有恨！”
“你的心裡有著化不開的結。”
“如果這些事帶入墳墓裡，你能瞑目麼？”
老穀主的情緒似乎漸漸有些不受控製了。
“你當真以為我饒你一次，能饒你第二次？”一股怨氣已經逼了出來。
樓心月忍不住拉了拉關寧“彆刺激她了。”
關寧卻讓她放心，堅持道“穀主，我說的都是實話。”
“難道你就不想見老祖宗一麵，聽聽他說，當初為什麼不見你？”
“難道你就不想當麵給他一個耳光，回敬這一個甲子的痛苦？”
“難道你就不想讓他跪在你的麵前，祈求你的原諒？”他不斷加大聲音，越說越勇，換個人，在這絕情穀誰敢啊，要知道巴山的人來一個她殺一個。
但關寧敢，他賭老穀主放不下，也賭她需要一些刺激。
“夠了！”老穀主怒斥。
霎時間，那些守在外麵的女弟子們又圍了上來，仿佛和昨天是一個輪回，又回到了原點。
洞穴內，老穀主獨自一人，雙眼通紅，手裡死死攥著那一封信。
她已經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可越看，她心越痛，怨念越深。
關寧站在洞穴外，站了很久很久，都沒有得到老穀主的回複。
他不由微微失望，從內心出發，他是想要看到兩個老人都能放下的，無論結果是化解恩怨，還是老死不相往來，放下總歸是好的。
他忍不住想要再次開口，可這一次他正準備張嘴。
忽然，隆隆……
洞穴的石門緩緩打開，老態龍鐘的老穀主走了出來，布滿皺紋的臉上已經看不到什麼神態，隻是那雙眼睛紅紅的。
“我跟你去見他。”
“就在巴山下的古河，昔年我苦等他三天三夜的地方。”
此言一出，絕情穀的弟子們嘩然，真的去？
他們不可思議，絕情絕愛的師父真的被關寧勸動了。
關寧二人先是大喜，終於說動了，但老穀主的語氣裡明顯有一股殺意，他和樓心月忍不住對視一眼，莫名有些擔心。
這搞不好，老穀主真能殺了巴山老祖宗，從而引發絕情穀和巴山更大的矛盾，這不是他想看到的，但是到如今，也是箭在弦上了。
“好！”
“我立刻傳話回去，讓老祖宗在那裡等你！”
老穀主又道“他隻準一個人來！”
“否則，不見。”
關寧苦笑，這不像是見麵，這像是要謀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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