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97年到2008年之間,從市委市府到公檢法,還有國企裡都有我家親戚。
但這張龐大的關係網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因為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與他們一直格格不入。
可能你們會問,如果我像某些精神變態一樣,從小就嗜血甚至殺人。
那麼,這張關係網會庇護我嗎?
絕對不會!他們會馬上把我交出去,但不會讓公眾知道我做了什麼。
接著他們會想法以最快的速度走法律程序弄死我,然後將我徹底遺忘。
隻有這樣才能避免影響他們所有人的仕途和前程。
言歸正傳。
我再次確認我爸所說的那些圖案就是屍塚陣後,我陷入沉思。
如果最後一個死者身上有屍塚陣,那麼其他那6個人呢?
這件事吳淵肯定知道,他之前沒告訴我,肯定有特殊原因。
我又問:“還有其他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你還想知道什麼,你問,我答。”
很奇怪,我爸從來對我都沒有過這種態度。
我又問了其他人身上有沒有屍塚陣?
我爸說:“7個人身上都有。”
果然,我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屍塚陣竟然與我老家有關係。
我又問了破曉池墓碑的事情。
我爸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其實破曉池那塊墓碑隻有一半。
另外一半墓碑在蔡家村的願井旁的地下埋著。
兩塊墓碑拚在一起才是完整的。
我很驚訝,意識到墓碑與屍塚陣肯定有關聯。
我也很疑惑,為什麼少年時期問我爸墓碑的事情,他卻說不知道。
我爸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說:“你應該知道,我們原本不姓唐。”
我爺爺原本姓胡,當年唐家灣隻有一家姓胡的。
這就是為什麼胡琴說出她以胡家的名義做擔保時,我就意識到她與我有血緣關係的原因。
可據我所知,我應該是胡家唯一的後代。
1948年底,爺爺被抓了壯丁,稀裡糊塗當了國軍。
後來爺爺在淮海戰役中被俘虜,當了解放戰士,最後退伍回家務農。
好在爺爺是解放戰士,要不我父親參軍的時候連政審都過不了。
等爺爺回到老家的時候,發現家房子都沒了,就好像胡家從來就不存在一樣。
當時,唐家村有某戶丈夫剛去世,留下寡婦和三個孩子。
爺爺因為某種原因入贅,因此改姓唐。
那位寡婦就是我奶奶,然後有了我父親和我姑姑。
我以這段往事作為基礎,寫了《午夜開棺人》裡主人公胡順唐的家族史。
隻不過《午夜開棺人》開篇故事那個小鎮是我母親的老家。
我爸說:“胡家消失是有原因的,這件事在你爺爺去世的那天晚上才告訴我。”
我不記得爺爺去世那天晚上的事情,因為那時候我才1歲多一點。
我爸接到我姑姑的消息時,立即從部隊返回家鄉,帶著我和我媽返回老家鄉下。
那時候我和我媽還沒有隨軍,因此和我父親分隔兩地。
那天下著很大的雨,而我還在發燒,已經燒了三天,沒有退燒的跡象。
即便這樣,我父親還是推著他那輛自行車,載著我母親和瀕死的我回到鄉下。
按理說,1歲大的孩子,發了三天的燒不退,家長肯定早就送醫院了。
但我父母沒有,而且絲毫都不著急,好像他們篤定我生命力非常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