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我爸又發來消息,這次直接說他願意花錢雇我調查。
他還特地說,我的身份和職業來調查這件事合情合理。
他永遠不會承認我的能力。
他曾經指著我鼻子說,我將來如果能活得有他十分之一就不錯了。
在他看來,我不靠他和家族親戚結果就是死路一條。
結果我就靠自己走到今天。
雖然我不算成功,但我再困難都沒有求他們幫忙。
我清楚記得,當年我買下那輛車的時候,局座大人滿臉愁容。
我爸爸繞著車走了好幾圈,然後非常嚴肅地讓我交代買車的錢是哪兒來的?
他不相信我光靠寫小說和劇本就能買車買房子。
他認為我賺到的錢都是違法所得。
局座大人勸我回頭是岸,還讓我去坦白自首。
我是罪犯,但我賺的錢都是乾淨的。
就算我要殺的精神變態家裡有座金山,我都不會碰。
我懶得搭理他,我不想再被他操控命運。
可是,我也很清楚,事情發展到今天,胡家早已被命運裹脅。
我會去調查胡家的事情,但是為我自己,而不是為他。
就算是為了徹底與過去劃清界限。
我再次打電話給吳淵,詢問關於屍體上繪製的那些圖案。
吳淵見我父親已經告訴我了,也就承認了。
不愧是刑警隊長出身,非得等到我父親說出來,他才會接著透露其他事情。
也正是因為這樣,我確信屍塚陣與蔡家村、唐家灣還有被滅門胡家有關係。
不僅如此,我父親肯定曾經拜托過他調查這些事。
要不,他們倆不會這麼一唱一和。
當年死去的那7人身體都被人畫上了屍塚陣。
應該說,正麵被人畫上屍塚陣,而後背還寫了一個“塚”字。
我聽到這,立即確認了一遍,確定就是代表著墳墓的那個塚字。
當時省廳派來的人請教了民俗學、曆史學、漢語學的專家。
首先是圖案裡的那些符號並不是籙文,隻是相似。
其次就是圓形和方形的圖形大概猜測應該是天圓地方的意思。
再者就是那個塚字始終沒搞清楚畫在屍體背麵的含義。
因為案情實在太複雜,加上村民的不配合,該案最終成為懸案,但永久保留追訴期。
一旦警方發現該案有他殺的確鑿證據,就會馬上列為刑事案件並展開正式調查。
掛電話前,我問吳淵,他對這一係列的離奇死亡事件怎麼看?
吳淵說:“我認為不是意外,肯定是他殺。”
我又問:“那您覺得會是什麼人做的?”
吳淵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我有沒有看過《東方快車謀殺案》。
我當然看過,那是阿加莎克裡斯蒂的小說。
我不僅看過小說,也看過根據此書改編的所有影視作品。
吳淵是在暗示我,那7個人的死與蔡家村和唐家灣所有村民都有關係。
1998年的時候,兩個村子的人口加起來大概為兩千人左右。
兩千人不可能都參與謀殺,但肯定不是一個人犯案。
最麻煩就是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就連縮小嫌疑人範圍都做不到。
最讓吳淵沮喪的是1998年那場天災,因為暴雨衝掉了所有的痕跡。